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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高力士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拉着萧珪饮了一些茶水,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
片刻过后,萧珪便告辞而去。
他独自一人牵着马走在大街上,踏上了洛阳著名的天津桥。
身边的一切,仿佛似曾相识。
萧珪想起,大约就在去年此时,自己和清尘同乘一车,第一次来到洛阳城。
当时的天气,身边的游人,还有入目的景观,都与今天颇为相似。
他甚至还记得,当时清尘就如同一位职业导游那样,跟自己说的那些话。
什么“金人西来的白马寺,绿姝坠楼的金谷园。北邙山葬尽古今王侯,天津桥半月横秋,洛神赋千古风流……”
当时萧珪感觉,自己真是一脚踏进了一座活生生的历史博物馆。身边的一切,都充满了盎然的生机与新鲜的趣味。
可是今天,萧珪却感觉这一座写满了历史的洛阳城,其实就是一座,由许多规则教条严密构造的华丽牢笼。头顶的天空之上,还隐藏着一张由无数的利益纽带编织而成的,精密大网。
自己就是那一个,被华丽牢笼与精密大网所团团围困的囚徒。除了苟延残喘的呼吸和暮气沉沉的心跳,其他的,什么事情也都做不了。
“啊——!!!”
萧珪对着波涛荡荡的洛水大江,发出了一声惊人的长啸。
桥上的路上都被惊吓到了。有的人下意识的躲了开来,有的对他投来了异讶的目光,如同打量一个疯子。
萧珪现在,懒得理会这些无关痛痒的路人。
他再次大吼了好几声,直到感觉嗓子有点嘶哑,眼前甚至冒出了金星,胸膛也剧烈的起伏喘息起来,这才停了下来。
痛痛快快的发泄完毕之后,萧珪再往身边一看,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离他最近的几个人都是停在了桥头边上,远远的,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
逐渐平息下来之后,萧珪调转了马头,翻身骑上马儿,朝着皇宫奔驰而去。
尽管,李隆基一朝的所有大唐驸马,都只是一具具,披着华丽皮囊的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