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洪也笑了起来,“这未免,有失卑鄙?”
萧珪笑道:“何止卑鄙,简直就是无耻之尤。但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空着手回去。现在就看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主动撞到我的刀口上了。”
秦洪乐得呵呵直笑,说道:“如果真有那种贪赃枉法、胡作非为的将军存在,先生以弹劾为要挟,强迫他去奋勇杀敌、保境安民,也可算是将功折罪的美事一桩了。先生打算,何时去见安西四镇的将官?”
萧珪说道:“现在,我还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因为我对龟兹那边的战事和安西四镇的内部情况,全都一无所知。送到朝廷的那些军情奏表,从来都是语蔫不详,甚至还会隐藏许多重要的真相。大唐西域的这些封疆大吏与官员将士的真实面貌,无也法反映到军情奏表之中。哪怕是当面去向那些官将问询,也很难听到真正的实情。”
秦洪说道:“所以,先生打算继续暗中查访?”
萧珪点了点头,“没错。首先,我得弄清龟兹目前的真实战况。”
秦洪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说道:“先生思路清晰,意志坚定。好!”
萧珪对着秦洪叉手一拜,十分诚恳的说道:“老秦,你也看到了。我们只是一群毛毛糙糙,没有经验的愣头青。现在我肯请你和你的老弟兄们能够留下来,指点我们。可否?”
秦洪站起了身来,郑重其事的抱拳一拜,“喏!”
萧珪大喜,如释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多谢老秦!”
次日,萧珪还在熟睡之中,突然被人叫醒了。
“先生,快快起来!”
是虎牙的声音,她站在帐篷外面没有进来。
萧珪睁眼一看,天色居然已然大亮,自己明明还没有睡下多久。
“虎牙,有何急事?”
虎牙在帐篷外面说道:“那些牧民们正在收拾帐篷,急于要走。听他们说,昨天夜里是有大队的兵马,匆忙向东行军。他们担心龟兹和焉耆都已经沦陷了,军队正在败逃。所以他们想要赶紧离开这里,去往北庭躲避战乱。”
“败逃?”
听到这两个字眼,萧珪心中猛然一凛。
他连忙起身穿好衣服,走到帐篷外面一看。昨天收留和招待他们的两户牧民,正在慌慌张张的收拾他们的家什,趋赶他们的牛羊。
秦洪与严文胜、郝廷玉等人,连忙走到了萧珪身边。
萧珪带着他们一起来到了那些牧民的身边,向他们打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