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仙客指着令牌的阳面,说道:“巧了,这块令牌上面,刚好就有一个薛字。”
萧珪摇了摇头,“但是,这块令牌并不属于太子妃。”
牛仙客问道:“你何以如此断定?”
萧珪说道:“因为太子妃令牌的薛字,是刻在令牌的阴面,用的是阴文镂刻;而这块令牌的薛字则是刻在了阳面,用的是阳文镂刻。”
牛仙客问道:“你怎会如此了解?”
这语气,有点像是提审犯人了。
萧珪微微的皱了皱眉,但并未驳斥,而是耐心的说道:“因为太子妃曾经将一面类似这种的东宫通行令牌,送给我的一位至亲。当时我正病卧榻中,闲来无事就将令牌拿在手上把玩。所以,我对它的印象比较深刻。”
牛仙客双目如炬的看着萧珪,说道:“阴面阴文,示以女子所用。照此说来,阳面阳文,该是男子所用了?”
萧珪说道:“有这种可能。”
牛仙客说道:“据我所知,太子妃还有一位同胞兄长,也在东宫担任要职?”
萧珪点了点头,“没错,他叫薛锈,如今官拜东宫崇文馆学士。同时,他还是当朝驸马。他夫人乃是圣人第四女,唐昌公主。”
“你可与之相熟?”牛仙客仍用审讯的口吻,继续追问。
萧珪越来越觉得气氛不对,事态显然十分严重。于是他也懒得在意牛仙客的语气与态度了,如实答道:“我与薛锈,还算相熟。”
牛仙客问道:“彼此可有过节?”
“过节?”萧珪听到这个词感觉十分突兀。
牛仙客说道:“回答我,有没有?”
萧珪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与薛锈之间,算是有过一些,阴差阳错的误会和龃龉。”
牛仙客的双眉紧紧一皱,“如此说来,真是他要杀你?”
“杀我?”萧珪吃了一惊,“这不可能!”
牛仙客问道:“为何不可能?”
萧珪又苦笑了一声,说道:“薛锈其人,说得好听是与世无争、谦和大度;说得难听一点,他就是一个毫无心机、缺乏主见的烂好人。再说了,我与薛锈之间的那点误会和龃龉,就连过节都算不上,更加上升不到杀人泄愤的仇恨高度。总而言之一句话,我与薛锈非但不是仇人,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