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租怎样,月租又怎样?”
“这种公寓一般都是月租,很少日租的。日租是一块半一天。”
“什么?”胡提一听租金,先毛了。声音又高又长。
牧天瞪了胡提一眼,大概是嫌他大惊小怪。
洋经理也听出胡提是觉着租金贵,“我们公寓,是全上海历史最悠久的酒店。很多名人都在这里下榻过。有作家、金融家、实业家,还有将军们。他们来上海的时候,一般都首选这里。对了,你们的临时大总统也在这里住过。真的。”他言辞恳切如数家珍地说了一大串。
“嗨,洋鬼子,你看我俩是他们里的哪种?”
胡提愣愣地看着牧天:哪有当面叫人“洋鬼子的”?!
果然,洋经理的脸色失去了刚才的笑容,“我是英国人,洋人,”他正色道,“不叫鬼子。日本人才叫鬼子。”
牧天摊开两手,耸肩。
哇,这学色得倒快。
“我们是季小姐介绍来的,她说有折扣的。”牧天觉得胡提的的言语有点唐突,就拿出季若曦的名片递给洋经理。
洋经理接过名片瞄了一眼,立刻又换上了笑脸。
“ok,季小姐,很好。你应该早告诉我的。日租一块二,月租的折扣就要大一些,两百四十块。”
两百四?这在彭县可以租到半年的小四合院了!
“不给面子,不给季小姐面子。我们租一年,再少点。”牧天断然说道。
一听年租,洋经理眼睛又爆出光来,但听说还要少一些,就拿着名片端详起来。
“你们中国人重面子,但我们公司有规定。”洋经理的语气了含了很重的无奈。
“面子重要,还是规定重要?”
“先生,是这样的,我个人非常尊重你们对面子的排序,但作为这里的经理,公司的规定更重要。我需要跟季小姐通个电话。”
“那你快点,我等着进去睡觉呢。一整夜火车咣当咣当的烦死了。快快。”胡提不耐烦地连续地摆着手。
洋经理拨通了季若曦的电话,简单而恭敬地说了事情的原委,接着连连点头,然后把电话递给了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