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鹏跟马永贵在二楼回环的走廊上巡视了一圈,看着下面渐渐红绿起来的现场,脸上露出了惊异的表情,再仔细地看了一会,这才明白,原来是人们已经纷纷地脱掉了大衣或者灰鼠皮袄子才变得如此生动的。
相对于下面的生动,何鹏的脸色却没有那么好看。
“怎么回事,老大。打从吃中饭的时候,你脸色就不是很好,还心不在焉的。出什么事了吗?”马永贵关切地问。
何鹏看了一下表,招呼他走到楼梯拐角处,从兜里掏出一个开了口的信封,递给马永贵,“你看看,帮我出出主意。”
马永贵看了何鹏一眼,从信封里抽出信纸来,一张照片掉在地上。
马永贵弯腰捡起,一看。
上面是一个幼童,带着老虎帽子,蹬着老虎鞋,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的,煞是可爱。
照片下有一行字:何凌霄周岁纪念。
马永贵抬头看看何鹏,又看看照片。看看照片,又看看何鹏。
最后盯着照片,诧异而坚定地说:“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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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鹏瞪了马永贵一眼,劈手夺过照片,又用照片挑了挑他手里的信,“先看。”他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就自顾看着照片,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的表情。
“小嫂子。”马永贵只瞄了一遍就瞪着何鹏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这不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嘛。咱俩是老乡,一块从东北军里出来的。”何鹏把照片装进兜里,又抓过信纸信封,装好放回自己兜里。
马永贵看着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怎么看?”何鹏又问。
“这得看你了,原来你中午茶饭不思,就是为这个啊。”马永贵晃人大悟地说。
“也不全是。”何鹏自己给自己面子地说,“我要是辞职,留在上海怎么样?”他问。
“你还没见过你儿子吧。这是个大事,你得考虑清楚。留在上海自然好,可是小嫂子信上说她已经又嫁人了呀。你怎么办,抢回来?”马永贵不解地说。
“净扯淡,那是人干的事吗?我只要能跟儿子在一起就行。”何鹏不高兴地说。
“那你就把儿子带南京去养嘛。”马永贵也是无可奈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