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时如雷霆霹雳,当头棒喝,和煦时又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训宝玉,言辞严厉却殷切在望,劝贾政,言辞和煦却诚挚动人。
尤其斯人所言,哪怕不为官作宰呢,让宝玉拿出一些为人子、为人兄的担当来,这话说得,但凡父母听完,都要热泪盈眶,点头称是。
更不用说,贾珩不是简单地训斥宝玉一通了事,而是在点化这颗顽石,让宝玉过来搀扶贾政、王夫人,更是神来之笔,感人肺腑。
这种教育方式,加上先前的言传身教,那种人格魅力……
傅秋芳同样美眸焕彩地看向那少年,方才还觉闹了一场,对着所谓荣宁二府家风大失所望,但此刻却有一种心神颤栗,不虚此行的感觉。
“这位珩大爷,不愧是写出三国这等鸿篇巨制……慷慨豪迈,性情中人。”
探春早已目光抽不离地看着贾珩,芳心轻颤,一张明媚的脸蛋儿,已是嫣红若海棠。
纵然,按着原著的命运轨迹,敏探春出嫁,也是喊了赵姨娘一声娘。
黛玉则是将一双熠熠星眸看着那少年冷峻、削立的侧脸儿,心头思量着方才贾珩说她离京而来的话。
说来可笑,如果按着原著的命运轨迹,宝玉哪怕是来日黛玉父亲亡故之后,都未必说过这等暖人心的话。
因为宝玉对生死的看法,颇有佛道的超脱心态,但恰恰是与世俗之间的天伦感情是不能兼容的。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感人肺腑者,唯情而已矣。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