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之间,也有些体谅孀居在家的小寡妇,如不道出这一段本末缘由来,只怕落在一些人耳中,不定如何编排主子。
“我倒是记得是上个月的事情,那次见着嫂子拿着几本书。”凤姐笑了笑,在一旁插嘴说道。
这下,自是人证物证俱全。
这时,探春清声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对联写的是真好呢,字字有应,恰恰是珩哥哥的写照呢。”
傅秋芳脸上同样现出几分惊异,思忖道:“这应是珩大爷的座右铭了吧。”
这对联是明末东林领袖顾宪成所写,这位东林书院的创始人,不管其徒子徒孙如何在晚明的朝局上,在国事、天下事之上搅风搅雨,但这幅对联的格局,的确不同凡俗。
与之黄浦军校门口的对联,堪称政、军两校的楹联双璧。
凤姐笑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我虽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也听出来,珩兄弟的心气儿这般高。”
“儒家常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珩哥哥是这般做的呢。”探春脸颊嫣然,清声说道。
众人闻言,都是不明觉厉。
在王夫人身旁的宝玉,瞥了一眼探春,心头就是叹了一口气。
她们都谈着那位珩大爷,连三妹妹也……
却说贾珩离了荣庆堂,随着贾政来到廊檐之下,说道:“二老爷不必太过烦心,宝玉他这性子非止一日,总要慢慢改易才是。”
他再是安慰人,也不会说什么,宝玉只要好好读书,以其天资,三五年就可大展身手了。
世上最大的谎言,大概就是,只要我努力,只要我用心,我就……
这和躺在床上、雄心万丈,几无二致。
贾政面色感激,点了点头,说道:“珩哥儿,多谢你方才提点宝玉,宝玉以后还要你这个当兄长的多费心才是啊。”
方才贾政那一句“珩哥冷脸不语”,还真不是和王夫人开玩笑,而是从心底就这么认为的,经过让宝玉观查账、写观后感一事,贾政业已将贾珩视若宝玉之师。
试问,学校老师现在都不管他了,为人父母者乍听到这句话,该多绝望、无助?
贾珩沉吟半晌,说道:“二老爷,这是应该的,只是宝玉这性子,不说出将入相……”
贾政叹了一口气,道:“珩哥儿莫说什么出将入相,这个,我从未想过,他能中个举人,进士出身,当个小官,我就心满意足,可以告慰先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