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
“趁着天色还早。”贾珩面色不变,悄悄补上一句。
元春轻轻“嗯”地一声,盈盈起身,冲着贾母以及王夫人告辞。
却说贾赦离了荣庆堂,并未回花厅,而是着人打发了人去送孙绍祖。
花厅之中,孙绍祖正满面期待地等着,听完仆人所言,皱了皱眉道:“云麾将军有事不见?”
仆人道:“孙指挥,珩大爷还有事儿,改日再约罢。”
“世伯呢?”孙绍祖压下被放鸽子的郁闷,转而问道。
仆人道:“大老爷还有旁事。”
孙绍祖闻言脸色“刷”地阴沉下来,心头怒骂连连,什么有事,统统都是托词!这老东西是要昧他的银子!
可恨至极!
想着翻脸,但忽地想起某位,又不由生出一股忌惮之意,长满络腮胡的脸上挤出笑容,对那仆人拱手道:“还请告知世伯,小侄改日再登门拜访。”
他就不信了,他多跑几次,国公府袭爵人总不能不要脸皮吧?
孙绍祖说完,起身离去。
回头再说贾珩这边儿,与元春出了荣国府,乘上一辆八宝簪璎马车,在扈从相送之下前往晋阳长公主府。
马车之内,轩敞雅致,两人相对而坐,车厢中漂浮一股甜香,如兰如麝,馥郁暗藏。
元春穿了一身刺绣梅花的兰白色棉裙,挽起的飞仙髻上别着一根金簪,许是因为要见晋阳长公主,丰美、白腻的脸蛋儿上薄施粉黛,多了几分盛装娇艳之态,蛾眉宛转,凝眸看向对面低头看书的少年,贝齿咬着樱唇大道:“珩弟,方才我娘她……”
贾珩手中拿着一本书,凝神读着,抬眸道:“大姐姐,不用解释,太太是太太,大姐姐是大姐姐。”
他善待元春,一是怜悯其在宫中孤苦伶仃,二是元春性情端淑,心地良善。
而其母王夫人对他的冒犯,尚未付诸行动。
这等佛口蛇心的妇人,也就只能在内宅搅风搅雨。
元春玉容微震,幽幽叹了一口气:“话是那般说,可……珩弟,你心里若是有气,冲我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