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忙于京营兵务,虽从锦衣府的探事中关注京察动向,但具体到六七品官员的感受,不得而知。
傅试道:“此事先自都察院始,六部也在查阅考成,下官听说,许总宪开始清查都察院近三年御史弹劾奏疏,对御史以功绩考评优劣。”
贾珩点了点头道:“查人之前先自查,倒也符合许德清的为人。”
监察御史为正七品,正好借助京察之争,先将都察院整顿一番,顺便加强对都察院的掌控。
傅试却忧心忡忡道:“只怕这次是山雨欲来,风高浪险。”
他想调任地方,也有规避之意,他深知那位许大人的为人,原本在京兆府其实还是被束缚了手脚,如今去了都察院,只怕京城这一二年将会风起云涌,出去正好躲上一躲。
贾珩道:“如一心任事,恪勤匪懈,倒也无惧风浪。”
几人坐着,时近午时,众人一同用罢午饭,傅试因一直敬着贾珩酒,不胜酒力,由着宁府仆人领至客房歇着。
贾珩与贾政则向着天香楼过去。
天香楼这边儿,贾母也刚刚在两府女眷陪同下,用罢午饭,正与几个莺莺燕燕说话。
贾母看着举止娴静,眉眼柔婉的傅秋芳,笑道:“傅家姑娘,今天在这儿陪着过完元宵,明天再走也不妨事。”
傅秋芳柔声道:“感老太太之德,只是如今不好叨扰。”
贾母笑道:“没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上元佳节,陪着姊妹热闹热闹。”
傅秋芳只得应下。
众人见其虽出身小门小户之家,但落落大方,对答如流,倒也暗暗称奇。
一个婆子进来说道:“老太太,大爷和二老爷过来了。”
贾母闻言,环顾众人笑道:“他们两个不是在外面会客,这会子倒闲暇了。”
不大一会儿,贾珩与贾政进来,朝贾母行礼。
贾母看向贾政,脸上笑纹虽敛了一些,但声音中难掩关切,问道:“你这两天身子可大好了?”
贾政道:“已好多了,累母亲挂念,是儿子不孝。”
贾母看着贾政面上仍见愁闷之色,叹道:“你我都是两鬓斑白的人,老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也不用太惦念了,珩哥儿也在这儿,宝玉以后由他管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