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牛继宗情况倒好一些,因为先前的“识时务”,这几天没遭什么大罪,只是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想着什么。
高岳目光梭巡过三人,冷冽目光首先落在汝宁知府钱玉山脸上,饶有兴致问道:“钱府尊,这时你的府衙,故地重游,阶下之囚的滋味如何?”
钱玉山此刻跪在地上,仰起脸,陪着笑道:“高大王,如今汝宁府已尽为大王占有,可否放小的一条生路》”
郭鹏在一旁闭上眼睛,似有些不想看奴颜婢膝、丑态尽出的钱玉山。
高岳道:“钱府尊,等下还要烦劳之处。”
高岳淡淡一笑,说道:“郭都帅,还有一桩事相求。”
郭鹏却梗着脖子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魏嵩狞笑一声,猛地向着郭鹏腹部踢去,这位河南都司的高阶将校,闷哼一声,口鼻溢血,脸色苍白。
钱玉山忙唤道:“郭都帅。”
却是有些不忍,当然更像是在变节之后,寻找同道之人。
钱玉山面色微急,然后凝眸看向高岳,说道:“高大王有何吩咐,还请直言,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写一封捷报,就说官军大胜,将我等一举剿灭了,将高某槛送京师,明正典刑。”高岳面色淡淡,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
钱玉山、牛继宗:“???”
郭鹏这时却睁开眼睛,冷笑一声道:“异想天开!这是欺瞒朝廷,天大的罪过!抄家灭族都不为过,钱玉山,牛将军......”
前日受打不过,勉强写了一封军令,已是铸成大错,可惜那南阳卫指挥太蠢,竟没看出他军令措辞以及铃印不同往日令制,仍是派兵前来,结果被人伏击,实在可恨。
可先前纵是书写手令,尚可推脱以败军之罪,最终哪怕朝廷问罪,死的也只有他自己一人,但现在欺骗朝廷,入河南局势进一步糜烂,就是灭族的罪过,全家老幼,宗族老少都要为之陪葬!
“嘭。”不待郭鹏说完,魏嵩飞起一脚,给郭鹏一个窝心脚,将这位河南都司的将校踹翻在地,而后拿起一把尖刀,抵进郭鹏脖颈儿,狞笑道:“郭都帅,你当初在湖广杀我们多少弟兄?可想过有今日?若不乖乖听话,老子要将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郭鹏此刻口鼻溢血,目光冷冷看向魏嵩,口中含混不清道:“老子在下面等着你们。”
高岳见状,面色微变,急声道:“拦住他!”
然后,事发仓促,为时已晚,只听“噗呲”一声,郭鹏怒喝着,猛地一梗脖子,一下撞向抵在脖颈的刀尖儿。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