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下四州二十八县,除祥符、尉氏两县外,其他知县、知州经过几天赶路,风尘仆仆,聚之一堂,拜见新任制台大人。
除却先前在贼寇席卷开封府城时,县城被攻破后程难的官吏,尽数到全。
现在还仅仅一府会议,如果让其他河南府、南阳府、汝宁府、归德府、怀庆府等地的县长官集合在此开会,都能组成了小型的文武百官。
这就是封疆大吏,京营军将众多,但更多是上下级,如这般管理诺大一省,贾珩也还是头一遭儿。
「见过制台大人。」
近三十位地方着绿色官袍,头戴乌纱帽的知州、知县,分成四列,朝着条案后的蝶服少年齐齐拱手,尽管是文官,声音有强有弱,但人多势众,依旧声震官厅。
「诸位大人请起。」贾珩面无表情,看着一众比自己年龄大上一轮儿、两轮儿,甚至可见一二头发灰白的官吏,心头并无任何异样,沉声说道。
「谢制台大人。」众人几十个官吏齐齐拱手说道。
贾珩也没有让几十位官吏就坐,沉声道:「召集诸位来,是为议着两桩事。」他不会废话文学讲两点就是讲两点。
下方一众官吏,面色是肃,做出洗耳恭听之状,有一些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这位新任总督大人,根本不好惹。
「第一,钱粮、户口、田亩,自崇平九
年,河南之地屡屡报灾,好業好業的中原粮税重地,如今需得中枢转运粮秣馈给,方得自足,如今更是酿成寇乱,实令人痛心疾首,本官经过查察,发现地方官吏盘剥甚重,此事,本官已着专员整饰风纪,纠弹不法,然钱粮户册,繁芜不整亟需重新排。」
言及此处,看向下方一众知县道:「这次诸县组织精干之吏,下乡普查隐户、隐田,丈量田宙,登记造册,限期一月,同时,本官会派人随同查察户口钱粮。」
贾珩道:「今年原就是地方大计之年,尔等也应有所清查。」
如果连开封府乃至整个河南连多少户口、钱粮、田宙都不知道,那就是不称职的疆臣。
至于协查,则是从京营临时抽调一批识字的将校以为监督,同时弹压地方上的乡贤。
下方众位知县,心头一松,齐声应是。
见着少年权贵郑重其事,他们还以为是什么事,不想只是查验户口钱粮。
「此次户口、钱粮、田亩的普查,务求做到严格核查,事后本官会派人对某县抽查,如果两方面对不上,严惩不待!」贾珩沉声说道。
身为封疆大吏,自然在人事任免权上有很重的话语权。
众人闻言,心头这才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