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儿耿直道,“我们鱼家虽有医术傍身,但终究只是平门小户,哪里像高门贵户一样分什么嫡系旁系?不知院判大人认识的那位传人是叫什么名字,奴婢有好几位叔叔伯伯,或许您说的就是他们中的一位吧。”
纪院判又是沉默片刻,才低声道,“他在他那一辈排行第三,人称鱼三爷。”
蝉儿面露错愕,随即在她黯然神伤道,“院判大人所说,就是奴婢的家父。”
纪院判哑然失声,过了许久才喃喃道,“原来如此,我就说你长得有些像他——”
蝉儿对鱼三爷的记忆所剩无几,因为那场灭门惨案发生时,她才三岁。
她现有的医术都是与她一起从灭门中侥幸活下来,在病榻上苟延残喘了十年后含恨离世的七叔所教,并未得父亲传授,这是她心头最大的憾事。
现在父亲的故人当着她的面怀念起他,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听很多人说过,她父亲鱼三爷曾是华京鼎鼎大名的神医,就是宫里的御医遇到难处还要找他来讨教的。
现在看到太医院之首都和她父亲是故交好友,她内心既有骄傲,又有悲伤。
如果父亲和叔叔伯伯们没有死,现在的鱼家一定还很辉煌吧。
“像你这样的出身,不该入侯府为婢。”纪院判怀念了一会儿故人,又沉声道,“况且我又与你父亲相识一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后人明珠蒙尘——日后我会亲自登门去武安侯府给你赎身。”
听到他的话,蝉儿蓦然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