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冷哼一声:“要不说人呐,千万别害别人,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这哥俩,可真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就连抽着烟叹息的样子都如出一辙。
我妈笑了起来。
我也笑了起来。
只要不是让李大爷和李奶奶去顺利投胎,我就安心了。
马车走得很慢,终于出了村子。
马路两旁的玉米绿油油,风一吹就像一片绿色的海面,泛起了小小的波澜。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我拄着下巴,心情很愉悦。
但是不久后,这种宁静就被打破了。
我爸把马车停在北村村长孙爷爷家的外面,还没下车,孙爷爷家里闹哄哄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被二叔架着胳膊抱下车,站在门口往里面看。
孙爷爷家的院子里站满了人,他们围成一圈,或高声嚷嚷,或交头接耳。
人群中间的地面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抱着一头死去的牛嚎啕大哭,背影看起来可伤心了。
“村长啊!我的牛啊!呜呜呜!一头牛两千块钱啊,就这么没了,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我挠挠脸,仰头问身侧的二叔:“二叔,这是谁啊?”
二叔定定地分辨了会里面的人,说:“这就是前天差点把鹅丢了的你魏六叔。”
“哦,魏六叔。”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哭成这样呢。
孙爷爷坐在他家门口的台阶上,盯着牛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斗子,眉宇里写满了郁闷和忧愁。
他抬眼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我们,惊喜地立刻站起身走了出来:“桂芝,你们咋来了。”
我妈笑呵呵地迎了上去:“我听我家孩子她爹说,你们村现在出了点事,特意来看看。”
我妈在北村的人气也很高,周围站着的叔叔婶婶们,纷纷跟我妈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