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安说完那句话后就垂下了头,出神的望着交叠着放在桌上的双手。而对面的乐芙兰则在微微一愣之后,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这一刻,她妩媚的容颜好似覆上了一层淡淡的薄冰,一股无形的气势从她的身上散发开来。
不过只是一瞬,气势便消失不见,迅速的似乎从未出现过一般,而乐芙兰的面容,也重新柔和了下来,
轻轻将茶杯放到了桌上,瓷制的杯底与圆桌大理石面轻轻磕碰在一起,发出轻轻一声“叮”,在安静的屋内异常的明显。
“似乎...问题很严重啊...”乐芙兰轻轻的站起身,沿着圆桌走了两步,坐到了尤里安旁边的位子上,葱白的手掌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微微侧着头,一缕紫色的发丝从耳边垂下,乐芙兰柔声道:
“可以说给我听吗。”
“女士...”就在乐芙兰手心触碰尤里安的刹那,尤里安的手指不自觉的回缩,却被乐芙兰轻轻的按住
“叫我乐芙兰...”
她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温和笑,
“这一次是特殊优待。”
乐芙兰的声音轻柔至极,每一个音阶之间,似乎都蕴含着浓浓的情意,无声的淌进尤里安干涸的心田,特别是当她说出“特殊优待”的那一瞬间,尤里安心中的堤防崩塌了。
“锐雯...锐雯不见了...”尤里安的手掌死死的扣在了桌上,指甲刮蹭着大理石面,缓缓的紧握,
“就在...就在那里,我看到了一座坟茔。”
“埋着诺克萨斯人,埋葬着艾欧尼亚人,也...埋着她。”
尤里安的语气很轻,又很重,带着一股竭尽全力的感觉,也带着一股不敢置信,
“哦...”乐芙兰的声音同样很轻,带着一丝恍然,可是在尤里安看不见的角度,她的眼底却如同不见底的深渊一般,看不清任何的情绪。
“你确定么,你有亲眼见到这一切么?”尤里安埋着脑袋,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事实上,到现在,尤里安依旧不愿意相信,
只是他似乎能感觉得到,有一根连接着两人的紧绷的线,突然崩断了。
而数日前那股心悸的感觉,以及看到那处坟茔时空落落的感觉,似乎都在告诉他心中不好的结局。
“所以,你为什么不为她报仇呢?”乐芙兰的声音很轻柔,又很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