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楼上楼下都听得见,楼下的人破口大骂,谈雀景心疼她,才提出要给她准备好一点的住处。
楚莺死活不答应,最后住了,却私下给了谈雀景房租的钱,哪怕那笔钱昂贵到她无力支付,可为了尊严,她就算不吃饭也要给。
可吃了这些年的苦后,她才懂得,在生活与苦难面前,尊严是最容易轻贱的东西,这次才会为了钱,去找自己最厌恶的人。
谈雀景望着她,像是看到了她心头的苦楚与难言之隐,“莺莺,你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告诉我,你要的,我都可以办到。”
“我没什么需要的。”楚莺回答得果断,直接切断了跟谈雀景的所有可能,“最需要的,应该是感激你这么远来帮我,如果不是你,宋敛是不会放我出来的。”
这是好话,谈雀景却不爱听,“楚莺,我欠你的还不清,这点小事,不需要感激。”
“梁小姐已经告诉我了。”
楚莺垂睫,眸光落在谈雀景的腿上,“你因为我伤了腿,这些我都记着。”
“伤了腿又怎么样,不还是没带你出水深火热吗?”谈雀景从不爱夸大自己的伤痛,加重楚莺的负担,别说是一条腿,就是这条命,都是她的。
只要可以弥补从前过错,让楚莺走上正轨,什么代价,谈雀景都付得起。
他看着楚莺的眼神,总是掩藏着自己的情深,化成一股平静,“梁曼因说,要你之后去见宋敛,跟他聊清楚,你要是不想去,我……”
“我要去的。”楚莺仰眸望着他,“她不提,我也是要去的。”
谈雀景微笑着,点点头,“好,我让她安排。”
*
被带回去后,宋敛的状况糟糕,很不稳定,更加寡言少语,容颜苍白,怎么都调理不好。
为了不让他继续作践自己。
梁曼因将他送去,让老太太看着。
在老人家跟前,他尚且会维持几分斯文表象,可一回到自己房中,便要偷摸着抽烟,陷入颓靡中。
梁曼因推开门,被气味呛到,咳嗽几声,强忍着不适上去灭了宋敛的烟,抓着他的衣物质问:“不是让你戒了吗?像个老烟鬼似的,哪里还有点过去的样子。”
宋敛不反驳,轻耸了下肩膀,拿起桌上的烟跟打火机,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接着抬起头,笑问道:“这样行了吗?”
“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梁曼因叹了口气,“我问过楚莺了,她说要跟你见一面,你换个衣服洗把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