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泓将头埋进她雪白的脖颈,享受着她身体的温香,“你说。”
“臣妾想办一所太学。”
谢泓道:“托管机构刚刚运营起来,你又想搞其他的?你倒是真不累。”
赵音音道:“陛下,你有所不知,明州一行,臣妾深入民间,发现有很多女孩子都上不起学,或者家里不想让她们上学。她们生来并不比男子差,如何就不能读书?”
她一边说一边享受着谢泓怀抱带来的温暖,倏然间谢泓将她推开,脸色微沉,“所以呢?”
赵音音见状不妙,但是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臣妾想办一所女子太学。”
谢泓脸色登时拉下来,“音音,女子无才便是德。太学乃是官学,其中培养人才乃是以后的国家栋梁。普天之下,还不曾有过女子太学,你可知道你这么做会引起举朝反对?”
赵音音不气不恼,也不撒娇,神色认真望着谢泓,“什么叫‘女子无才便是德’?才是才,品德是品德,二者其实并无联系。将才和德捆绑一起,实际上是剥夺女性的受教育权利,女子脑袋空空,置她们无知愚昧之地,更好为父权社会服务罢了。”
谢泓蹙眉,“你做事一向出格,我可以纵容你,但凡是都有限度,你自己要把握好度,不然的话,到时候出事,我也不一定护住你。”
赵音音望着谢泓,声音浅浅却极有震慑力,“陛下,臣妾就想问你,为何不是男女平等?而是男尊女卑?我们女子承担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的任务,难度不比男子保家卫国,在朝为官。”
“自古便无女子出仕道理,你是皇后,孤希望你明事理,知进退,而非做些荒唐之事。”
谢泓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吧,孤就不打扰你了”,甩袖离去。
谢泓与赵音音说话一向称“我”,这次用了“孤”足以看出他内心不满。
赵音音静静坐在榻上,望着谢泓越来越远的背影,心绪复杂。
她本就做出了此话一出,举朝反对的心理准备,但是她没想到首先在谢泓这里被拦下。
昔日,不管自己做什么决定,谢泓都无条件支持自己。
就包括上次自己要办托管机构,他开始虽然反对,但是始终对自己都是和颜悦色,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这次谢泓态度坚决,是真的反对。
小蓝忙完事情,在廊下潜心学习英语,倏然见到谢泓怒气冲冲出来。
她心中大叫不妙,进去,瞧赵音音坐在榻上发呆,便知事情不对。
她默默给赵音音倒了杯水,“娘娘,先喝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