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糜暘的叙说下,在场众人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了,糜暘所描述的那幅场景。
人间悲剧,莫过于此。
“这是当年的徐州的惨象,亦是今年宛城的惨象,
但你们以为这幅景象,不会在荆州发生吗?”
“当年,孙权麾下大将周瑜拿下南郡,荆南四郡几乎已经是周瑜的囊中之物。
可周瑜为何还会让出南郡之地给大王,尔等知道吗?”
“那是因为孙权在拿下江夏之后,对江夏一郡亦行屠杀之举!”
“因此举,孙权失尽荆州民心,
为了不令荆州军民投曹,故而才想借大王之仁名,来暂时稳定荆州人心。”
“当年孙权能屠江夏,来日就可能会屠我南郡。”
“我不愿我之家人为他人刀下之鬼,故而自愿来公安城中守卫。”
“彼等家人亦皆在江陵,难道你愿彼等之家人,亦遭我往日所见之惨象吗?”
“你们为家人而想离去,但当你们放下了刀,
公安就必失,公安一失,江陵必不保,
到时候手中无刀的你们,挡得住孙权麾下大军的屠刀吗?”
“公安虽兵微将寡,但只要我们持刀在手,总有一线生机,”
“吾从来不会将自己家人的安危,寄望于敌人可能的仁慈手上。”
“那你们呢?”
“吾之儿郎!”
糜旸说到最后几乎是吼着出来的,而随着糜旸这一声怒吼,
在场诸将校皆恍若如梦初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