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行礼道:“罪臣,参见陛下。”
李承乾叹口气,语气苦涩道:“看来房相是怨恨朕的。”
房玄龄沉默不言。
说实话,他为大唐尽心尽职了这么多年,无论何事,从来是只叙公情不论私谊,扪心自问,房玄龄觉得也算清廉。
如今不仅成为了朝堂上的牺牲品,李承乾还给他扣了个徇私枉法的罪名。
虽然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房玄龄从未想过,他竟会以这种方式退场。
强取豪夺,逼得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写进史书里去,以后他房玄龄怕是就和魏征一样,成为后人唾弃的奸臣了。
悻悻苦苦一辈子,图的就是个青史留名,现在可好,一世清名毁于一旦,他心中怎么可能没有怨恨。
哪怕他再忠心,终究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天子无情,帝王寡恩,李承乾是演绎的玲离尽致。
房玄龄已是心死如灰。
沉默良久,李承乾苦笑数声。
“是朕对不住房相,朝野局势如此,朕也实属无奈,望房公,莫怪。”
李承乾以后辈子侄的身份,躬身行了一礼。
房玄龄赶忙回礼道:“陛下折煞臣了,臣万不敢。”
此时,几个太监端着酒菜走了进来。
李承乾扶起房玄龄,拉着他坐于席间。
两人对向而坐。
李承乾亲自斟酒。
水酒散发着阵阵清香。
李承乾举杯道:“这一杯,朕敬房相,感谢卿多年幸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