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知道,孙隐虽然寡言少语,但在这种打了败仗的时候,他的心理并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这么平静。
这时,一个兵家的人走了进来,正是曾经为孙隐驾车的那个车夫。
“少主,查出来了。”那人说。
“这么快?”孙隐睁开眼睛。
“打了胜仗,函谷关的封锁不像以前那么严密,而且许多前往函谷关驰援的医者现在也逐渐开始返程了,所以能打探到的东西很多。”那人说。
“说吧。”孙隐道。
那人抿了抿嘴唇,说道:“疫病开始的时候,医家魁首吴驹就在函谷关内,他迅速对疫病做出了措施,并且制出了可以治疗那种类似伤寒的病的药物,在我们开战之前函谷关内的疫病就基本结束了,所以秦军的战斗力才会恢复的这么快。”
“……”
孙隐将衣角紧紧握住,仿佛指甲都要嵌入血肉中。
他知道这位继位不久的医家魁首,也知道医家魁首是在秦国完成的继位魁首大典,只不过为将者杀人,为医者救人,八竿子打不着,他从没想过二人之间会出现什么交集,更没想过吴驹会突然和这场战争扯上关系。
孙隐微微启唇,道:“嗯,知道了。”
这时,另一个兵家的人进了屋子,说道:“少主,韩王然和魏王圉已经抵达洛阳,正在王宫内与周王议事,周王召您入宫。”
“好。”孙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起身,表情再度变得淡然,紧握的拳头也逐渐松开。
为将者,调整心态很重要。
更何况,他看得很开。
从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他没有输给同为武将的秦国的蒙骜、王龁、蒙武、蒙恬甚至是吕不韦,而是输给了这位身为医者的医家魁首吴驹。
同为诸子百家之人,兵家少主输给医家魁首,不算丢人。
不过。
吴驹,他记住了。
今天这一败,他也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