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尽然!”刘承祐摆摆手:“至少让朕见识了一番你的射艺,再加你在兵略的上的嗅觉,异日可为一上将!”
听刘承祐这么说,马仁瑀顿时乐了,嘿嘿一笑。刘承祐则慢条斯理地卷起那些纸条,命张德钧交还与他,道:“拿着这些纸条,回营交与李继勋,将此事的经过给他讲讲,让他给你记一功!”
“是!”两眼之中闪过一丝迷茫,马仁瑀听话地应道。
行过礼,退出帐去。望着那强壮虎姿,刘承祐朝潘美道:“真是少年英雄,奉宸虎士啊!这马仁瑀,如今才十八岁吧!”爱薇
在郭荣麾下当值的时候,潘美就与马仁瑀亲如兄弟了,对其也颇为照顾,此时闻刘承祐之言,说道:“他十三四岁时,便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然少有出战的机会。调入禁军后,得陛下看重,提拔入奉宸营,识文习武,磨砺战技。时下,就如一把磨砺得坚利无比的宝剑,锋芒毕露,而今上了战场,建功之心切切......”
打量着潘美,刘承祐对其观感愈好了,除了将略之外,在做人方面,谦恭仁义,亦具君子之风。
“何止马仁瑀,你潘仲询,在朕眼中,又何尝不是一柄绝世好剑呢?”刘承祐目光炯炯地盯着潘美。
微感诧异,潘美还是恭谨地表示谦逊:“臣不敢当!”
“真不敢当?”刘承祐玩味道:“听闻之在乡里之时,即与乡人言,当今天下,乃大丈夫奋武建功、以耀门楣之时。如无敢为人先的志气与意气,何以建功?”
见天子提起自己当初在乡里所说意气之言,潘美意外之余,不禁拜道:“臣拜谢陛下之隆誉!”
“你与马仁瑀入禁军有近三年了吧!”刘承祐道。
潘美答:“正是,臣等是乾祐二年受郭使君举荐进京的!”
问答,刘承祐目光深邃,语气逐渐郑重道:“禁军之中,有太多似你二人这般的青年俊杰,将帅之英。砺剑三载,终需出鞘,此番南征,便能尔等锐意进取,饮血建功之时!”
听刘承祐之言,潘美的双目中闪过一丝热切,一丝坚定,握了握拳。
......
待到日落西陲,天色渐暗,走出御帐,刘承祐吹了吹冷风,糜顿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瞧向西南方向的唐营,眉头不禁皱了皱。
伸懒腰间,奉国军都指挥使王全斌来报:“陛下,唐军仍无异动,看来其确无出营与战的想法。这陈觉,如此慵懦,坐拥大军,当此良机,竟然无动于衷!”
“罢了!”刘承祐扬了扬手:“将设伏的将士们,都撤下来,辛苦一日,让大家好生休养!”
“是!”
“陈觉虽然怯战,但人心难测,夜间宿营,还需小心切切。万一,这陈觉脑子突然转过弯,袭营来了,不能无备啊!”刘承祐叮嘱一句。
王全斌淡定道:“陛下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