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瑜神情微微凝重,一言不发地抱住她,低低地说道:“难怪你这些年变化很大,这一次见面,你母亲也似乎变了很多。”
虽然阮母依旧跟以前一样明艳动人,但是眉眼间带着世事无常的豁达平和。
明筝微微闭眼,眼睛酸涩有些刺痛,得知母亲病情的时候,她也曾哭过,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这些年慢慢地也能调整自己的情绪了。
只是那些亏欠了母亲的人,她却更加无法原谅。
“对不起。”林子瑜低哑地说道。
他们错过了彼此最黑暗最痛苦的八年,在大洋的彼岸,独自承受,而前路漫漫,似乎也看不到光明。
第二天一早,林子瑜便登门拜访,这一次很是正式。
明筝被阮母使唤出去买菜,两人坐在客厅里,气氛有些凝固。
“阮女士,我知道你很不喜欢看到我,八年前,你就清晰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冷隽斯文的男人,坐姿挺拔,不冷不淡地开口,“不过我觉得今儿的谈话很有必要。”
“这八年来我的态度一直没有变,希望你清楚这一点。”阮母说道,“明筝说要带你回来,这两天我一直很担忧,恕我直言,林先生这样的情况并不适合组建家庭。”
林子瑜垂眼,浓密的睫毛落在白皙如玉的面孔上,更显清冷淡漠。
“那年暑假,若不是我给你打了一个电话,那年开始你就不得不接受我的存在。”
阮母皱了皱眉尖:“这就是我不喜欢你的原因,过分的聪明,掌控欲又极强。若是说当年你喜欢明筝,我毫不怀疑,但是你们如今分开了八年,几乎错失了彼此的成长期,生活的圈子,文化背景、生活理念都截然不同。年少时的喜欢早就被时间磨灭了吧,若是说还剩什么,不过是一种执念,林先生,你说服得了明筝,却说服不了我。凭着一时的冲动,恋爱结婚很容易,可要过一辈子却很难。我不希望明筝受到伤害。”
“其实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说服您,阮女士,无论你是否同意,我都会跟明筝在一起。”林子瑜从文件包里取出厚厚的一叠资料,垂眼冷淡地说道,“这是我这些年来取得的国际成就,16岁时一个小小的imo金牌只是我的起步,我父亲一生为科研献身,造成一生的悲剧,我不是他。这里的另一半是我的资产,如你所见,我幼年家逢剧变,跟亲戚都断绝了来往,再多的资产也后继无人,这些我都会留给明筝。”
“阮女士想必也看到了,这些年我有执念,明筝也有执念,这种执念只有在一起才能破除,至于以后,谁又能说的清呢。”斯文俊雅的男人冷淡疏离地微笑。
阮母看着桌子上厚厚的一叠资料,任何一项成就平常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而眼前不到三十的年轻男子达到了厚厚的一叠,资产更是不可估量,阮母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五指下意识地握紧。
除去他的家族病史不提,眼前这个年轻人真真是一个可怕的存在,比夏家那孩子强太多了。一个像是温室里没有经历风霜的骑士,一个是披荆斩棘,卫冕王冠的冷酷屠夫。
阮母看着面前斯文俊雅,外表冷内心更冷的年轻男子,放下伪装,沙哑地说道:“若是以前我见都不会见你,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在我的择婿范围之内,我宁可明筝嫁一个普通的男人,也不会考虑你。不过这些年,明筝过的很是伤情。”
“你听过她的大提琴曲吗?”阮母脸色微微苍白地问道。
“听过一次。”林子瑜声音微沉。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