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伯虎扶摩着妻子因呜呜痛哭而不断颤抖的肩,心中也是五味杂陈。首先他得消靡妻子心中的负罪感,把事揽到自己身上。
「都怪我,当初联姻时就该让二妹来。就不会有这些事了,或许,番国正夫人的位子被我娘占了,召公府夫人的位子就该留给她。」召己喃喃道。
「你胡说什么?」召伯虎嗔怪道:「咱们是王后娘娘做的媒,你母家和先王后一样,出自井氏。这召公府夫人怎么算都是你的,这缘分天注定。与你何干?」
他叹了一口气:「孟己她太不
知足,人贵有自知之明,可惜她没有。莫要自责,下令幽禁的是我,处死应氏母女的也是我,她要恨也恨的是我!千万莫要多想。」
说到这里,他心中忽然涌上一股自责之意,孟己死了还要被自己利用一回。这样做对吗?
太阳堪堪爬上东方远山,瘦硬的秋风荡起了轻尘,渭水两岸橘红的土雾弥天而起,苍苍茫茫笼罩了山水城池,田畴林木和行人车马。如此这般曙光一显,沉睡了一夜的渭水立即苏醒了过来。
朝阳初起,晨雾淡淡如烟。苍苍茫茫的水面上白帆点点,便是分外的壮阔辽远。中流航道上,一艘船头上插着半人高红色菱旗的白帆小船,正不断在运货大船与各色官船间穿梭而下。
自古行船,有着约定俗成的法则:吃水深的盐铁兵器粮食陶器等大船,可行于中流航道,吃水浅的丝绸麦秸茅草竹竿药材等货船左行;官船与游船右行,渔船可在两侧浅水区抛锚捕捞,但不能在中流定死捕捞;无论中左右,都是双向航道,上下穿棱避让,全凭各自权衡。载客小船若有急务,只需在船头插一面红旗,便可在各个航道间任意插空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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