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切道,“泠泠自是——”
“可备了笔墨?”她淡声道。
一边的婢子连忙递上沾饱了墨的笔,阮玉仪接过,并未犹疑,便欲下笔。正落下一个阮字,手中的笔却被程行秋一把夺过,狠狠掷在了一边,仿佛在扔什么咬人的毒蛇般。
“父亲,关于解除婚约一事,您就不必劝我了,”他说着,拿过几张脆弱的薄纸,一下一下撕作细碎的纸片,似乎还嫌不够,又将一堆碎纸揉成一团,紧握在手心。
阮玉仪敛下眸,心中无波无澜。去找世子的决定果真是对的,看样子程行秋固执起来,连程老爷都是要妥协几分的。
“大公子,文书可再拟,撕了多少张都无济于事。况且事到如今,还要平白纠缠什么。”她轻声道,因着是垂首而说,入耳仿佛自天际传来,不似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