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祝又樘净手漱口罢,似随口提起一般,问道:“方才与我问话的那位姑娘,可是腿脚不便?”
几日的光景,吾已改成了我,且用的顺口极了。
王守仁下意识地想替好友隐瞒,然面对祝又樘,他又不敢撒谎,心里想着太子殿下也不是嘴碎之人,便隐晦地道:“郎中看罢了,很快便可痊愈。”
祝又樘点了头,眼底却一派深思。
上一世只听她说起幼年在开元寺遭了火险,却不知竟还患过腿疾。
他家皇后的幼年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思及此,他越发觉得心中亏欠颇多。
这一回,若是她需要,他必然会尽量照拂她的。
只愿这一次没了他这个横空出现的后来者,她能与她真心喜欢之人长相厮守,白头至老,儿孙绕膝,一生无忧。
想到这,他不免又问了一句:“那位姑娘定亲与否?”
正要喝茶的王守仁听得手一抖,茶水就洒了出来。
这句初次相见就打听姑娘家“定亲与否”的话,还真是与蓁蓁那句“敢问阁下何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
不,应当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才对!
“已有亲事在身。”王守仁赶忙答。
本以为这句话足以终止话题,谁料祝又樘又问:“哪家的公子?”
王守仁只得答:“太常寺卿邓大人的嫡子。”
祝又樘微微皱眉,轻轻摇头。
王守仁有些凌乱。
太子殿下,请问您眼中那种仿佛长辈对晚辈的亲事不够满意的神色是怎么回事?
好在祝又樘很快释然了。
她前世既然参加了选秀,便说明这门亲事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