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眉寿点头。
事情未证实之前,确实不宜向母亲多提。
她再看向张秋池时,由衷地道了一句:“大哥,谢谢你。”
“谢我作何?”张秋池一愣之后,旋即笑了。
“这都是我应当做的,况且,除了这些简单浅显之事,我也帮不了什么大忙。”
“不,大哥已经做得极好了。”张眉寿想改口为“最好了”,却觉得有撒娇的嫌疑,自顾打了个寒颤,便没能说出口来。
得到妹妹的认可,张秋池仿佛格外开怀。
他笑着说道:“无论如何,我会尽力的。”
他自知身份尴尬,却也不愿当年之事不清不楚。
他力量微渺,却也想尽自己所能,去保护家人——若保护显得太无私,改成“弥补”也无不可。
姨娘常说,他们亏欠张家,亏欠父亲母亲,生来即背上亏欠的名声,他也曾有过不甘。但后来他懂了,即便他生来无辜,可姨娘并不无辜……母债子偿,是以,只当是替姨娘赎过也好。
“大哥,我想让你替我帮父亲回信。”
张眉寿这才说出自己的来意。
张秋池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父亲来了信,妹妹想回却尚不大会写字,来找他这个做大哥的帮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被妹妹需要的感觉真得很好啊。
做大哥的自顾欣忭了一番,可待提笔写时,听得张眉寿的口述,却是惊得手中的笔都砸在了信纸上,只好又重铺一张。
这一回,他凝了神写,却越想越惊异。
浙江遭了洪涝此事他也听闻了。
可是……
“三妹,你是如何想到这些的?”张秋池搁了笔,拿久久无法回神的眼神看着张眉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