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与其生来便得天独厚的条件与环境,亦是分不开的。
朱家这般尽力栽培引导这唯一的嫡子,他想不成才,怕都是难事。
只是,才是成了,却未学会要如何做人。
既对婉兮无意,又知婉兮对他情根深种,当初便不该同意这门亲事,既同意了,更不该连一个正妻该有的体面都不给婉兮,任由那样的一个好姑娘被磋磨得体无完肤,直至在怨愤中枯萎。
“是晚辈输了。”
朱希周终究开了口,神色有几分复杂。
他独独输在了一个“藏”字之上。
对于这个结果,他固然觉得不甘,却也只能认下。
小厮困惑又着急。
他家公子怎么会输呢?
他家公子从未输过!
“公子……分明是您画得更好。”
“住口。”朱希周看向他,皱眉道:“巧胜亦是胜,输了便是输了。”
张眉寿听得无声冷笑。
这看似愿赌服输的话,倒是暗藏不满呢——认输也不忘强调她只是巧胜而已。
教养之下,到底藏着年少自负。
“巧胜?你从立意之上便输了,焉能说别人只是巧胜?”骆抚的声音传来,意味不明地叹气道:“若说这女娃娃只是巧胜而已,那你相较于她,也只是有幸得了几位好师傅的指点罢了。照你的话说来,你即便是赢了,人家是否也能倒过来说你一句胜之不武呢。”
“如此之下,你输得又岂止只是一幅画,怕是要将风度也全然填进去了罢?由画窥人,如此说来,你全然输了立意,倒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若不服,即便换题再比,我也敢断言,你照样会必输无疑。”
张眉寿:“?”
她这么优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