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盼着衙门到时可不要包庇宁家才好。
想到宁家的靠山宁贵妃,徐婉兮便恨得牙痒痒。
便是这个讨厌的女人,当初非求得皇上替她姑姑赐婚。
若不然,又何以会有今日光景。
……
此时,京衙书房内,程然看着手中卷宗,几番皱眉,到底是没看完便放了下去。
“拿回去,明日命治中重拟。”他脸色难看地吩咐道。
前几天刚结的案,他尚且记忆犹新,故而无需去翻供词,他都能瞧出眼下这卷宗内的诸多疏漏之处——更别提是遣词用字多有不妥,堪称是驴唇不对马嘴了。
更过分的是,竟然还有错字!
半点不夸张地说,便是他家中十岁稚龄的儿子,文章也比此人做得通顺!
这样的东西,亏得还好意思让他过目,分明是刻意考验他的智商和忍耐力吧?
呵呵,说考验都是轻的,或者换成侮辱更贴切些。
放着好觉不去睡,他点灯熬油地在这儿处理公务,难不成就是为了看这等倒胃口的东西吗?
同自家夫人吵了一架,赌气跑来书房的程大人此时尤为火大,直想发脾气。
知事将那卷宗取回,脸色复杂地退了出去。
哎,他要是送回去,必然又得被宁治中迁怒了,还是想个法子帮着重拟吧。
书房内,程然揉了揉太阳穴,也叹了口气。
去年张峦回京时,他分明听到风声,说是会将人拨至他手下做事,彼时刚巧治中一职尚且空缺——他为此还高兴了好一阵子。
张峦在湖州的政绩,他是特地了解过的,对其能力称得上是尤为欣赏。
更不必提,张峦昔日早给他留下了“扶起老人毫无压力”——这个阔绰又仁厚的印象了。
可谁知,他等着等着,竟等到了张峦被拨去工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