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懦弱如她,还是想活下去。
“我本想着,那妖僧本领再高,却也只是在湘西之地罢了。我若能跟着老爷回到京城,隐姓埋名,必如鱼入大海,让他再难寻到。”
可谁知,不过数年光景,继晓便入了京。略施手段,便博得了昭丰帝信任。
“我当年并不知老爷已经定亲,且与太太约定绝不纳妾……若不然,我绝不可能会这般为之。”
“此事再提已无甚意义。”张眉寿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
已经造成的伤害,究竟无意还是有意,还有什么重要的。
再多说几遍,也只是让自己的良心上更好受些而已。而对听的人来说,根本毫无弥补作用,甚至听了只觉心烦。
还不如是刻意呢,好歹还能痛痛快快打一顿,骂一顿!
且眼下是说正事的时候,扯这些闲嗑作甚。
“当初,南家遭此大难,官府当真什么都没查出来吗?”张眉寿问道。
她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到底南家又非小门小户。
且那场火,也极古怪——竟几乎无人逃生。
但事后田氏已经离开了湘西,也不见得知晓太多内情。
却听田氏说道:“那日我偷听到继晓要对南家下手时,曾听他提及过大致的计划——南家不仅出了内奸,会与他里应外合。他更与湖广巡抚暗下有勾结,且授意湖广巡抚借锦衣卫之手,假传了一则谣言至皇上耳中。”
张眉寿惊异不已。
继晓竟与湖广巡抚有过勾结!
然而,细想想,继晓若仅仅只是单凭一己之力,想事事遂意,确实不甚可能。
再如何天赋异禀,也需要人力物力的支撑。
原来,其背后竟是有大靠山的。
“谣言称,南家大宅之下压有龙脉,三代之内必出新君。”田氏语气里泛着冷意:“且妖僧特地嘱托,不可将此谣言宣之于众,只需传入锦衣卫耳中便可,亦不可言明究竟是由何人推断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