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夫,你最近为何这般留意张家姑娘?”小姑娘的神色称得上是严肃。
“……只是见张家姑娘那日送来的镇痛药丸着实不同寻常,有心想要多问一问而已。”季大夫硬着头皮解释道。
“可张家姑娘都答应你了,若那妇人回来,她必从中引见——你怎地还要这般缠着张家姑娘?你这不是为难她吗?”徐婉兮直言不讳,十分不满。
不满中,还带着嫌弃。
蓁蓁护着她,她也要护着蓁蓁的。
季大夫被说得满脸涨红。
门房将他看作心思不正的龌龊之人,二姑娘认定他觊觎别人的秘方,不择手段……短短时日间,他的形象竟是一落千丈!
这世上,还能有比他更冤的人吗?
季大夫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前院。
他临到晚年,失了清誉,固然令人悲痛。可眼下真正占据了他想法的,却是另外一个猜测。
不,应当说是推断。
表姑娘去了一趟大永昌寺,忽然被解了蛊毒——
他实在没办法不将此事与继晓联系到一处。
当年,继晓夺走了南家的大半蛊毒秘笈,其中确不包括生息蛊,可是——南瑜被送入大永昌寺的那段时日里,谁又能保证她未有被逼泄露出生息蛊的秘诀?
继晓是否早已掌握了生息蛊?
具体内情,他一时无法推断清楚,可此时此刻,相较于对张眉寿的怀疑,他显是更偏向于是继晓出手解了表姑娘的蛊毒。
毕竟,这生息蛊,极有可能是在大永昌寺之内被解。
若果真如此,那与张家姑娘相熟的妇人,究竟是南瑜,还是另有其人?
若生息蛊秘诀当年当真有泄露的可能,那这范围,便广之又广了。
这一刻,季大夫倍感茫然。
逝者已逝,当年之事,似乎已无必要再去深究。但若南瑜当真还活在世上,他却有些话想要与她问一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