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我不该心存侥幸,认为大姐还会顾念一丝旧情……”张眉妍垂着眼睛,泪如雨下“可若非父亲病入膏肓,我也不会找到张家,被人这般羞辱。”
邓誉皱眉问道“你父亲病了?”
张眉妍点头。
少年人犹豫了片刻,摘下腰间荷包,递了过去。
“这些银子你且拿着,若是不够,我再让人给你送去。”
张眉妍一愣之后,连忙摇头推辞道“我怎能要你的银子?从前那些风言风语,已给你带去许多麻烦了……父亲的病,我自己再另想办法便是。”
“你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办法可想。”谈及往事,邓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却道“都过去了,且那时年幼,也怪不得你。再者,你我之间清清白白,便不怕旁人栽赃。”
说着,便将荷包送进了她手里“你我相识一场,张伯父以往待我也不薄,我若明知他有难,却置之不理,非君子之道也。”
张眉妍抿了抿唇,这才轻一点头,道“那就……多谢誉哥哥了。待我多做些针线活儿,日后攒够了银子,定会还你。”
邓誉不置可否地道“且去请郎中,抓些药,再买些补品,好生照料张伯父吧。”
张眉妍点着头,再三道谢,复才接过他手中的伞,转身离去。
离去时,频频回头。
此时,邓誉的小厮举着伞,追了过来。
“公子,您都淋湿了。”小厮嘟囔道。
那姑娘也真是的,公子好意给她送伞,她怎也不能顾一顾他家公子呢?
亏她还一步三回头地看,难道都看不着他家公子要被淋成狗了?
由此可见,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不打紧,走吧。”邓誉转了身。
小厮应下,举着伞紧步跟在他身侧。
路过张家后墙处,小厮感慨了看了几眼。
自范九大哥被赶出邓家之后,他当真觉得孤单地很呢,这几年下来,都再找不到知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