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天灾之事,当不会有变更——
可经历了重生这等玄乎之事,许多事情,却是叫她不得不去信一些。
古往今来,天灾向来被视为某种预警,或帝王不够贤明,或灾星乱世……
面前之人,既有为君之智,又有容人之量,更擅用人之道——当起明君二字,无疑是绰绰有余的。
前世那泰山地动,谁又能万分确信同他被废当真没有一丝干系?
张眉寿知道自己想得过分玄乎了,甚至此事若放在另一人身上,她都不至于如此谨慎多疑——
“殿下要做,只管去做便是。”
张眉寿在心中道了句——罢了,总归想得再多,这决定也不可能更改。
是以,又道:“若殿下须我相助,让老于知会一声即可。”
既是劝不住,也不可能去劝,那便收起多余的忧虑,尽力陪他一同将此事做成便是。
到底论起做神棍,她的心得也颇多。
少年闻言,眼中笑意愈深,凝视她片刻,适才点头,温声道了个“好”字。
“该殿下了。”
张眉寿笑着提醒道。
祝又樘回过神来,去看棋盘,却是微微一怔。
这……竟是他布的棋吗?
“下得极好。”他笑着称赞了一句。
张眉寿反道:“是殿下走神了。”
她以往可是听伯安哥时常吹嘘‘他家殿下’下棋时,便是走神,也能稳赢——那幅与有荣焉的模样,仿佛是连输都输的十分光彩。
祝又樘含笑点头:“是我走神了。”
他这是第一次同小皇后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