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掌柜点头:“他祖上本就是行医出身——他因伤了人性命,此前还坐过牢。”
张眉寿心中更确信了几分。
医毒不分家,昔日的行医之人坏了名声,出狱之后靠炼制毒药暗中来牟利——确有这种可能。
且他又是江南人士,会懂得以断心草制毒,也不奇怪了。
再有,那日在大永昌寺中,他和那名太监一前一后去了罗汉殿后,兴许便是那一日交付了毒药。
这也是她今日忽然想到此人身上的原因所在。
“姑娘可有证据没有?若有证据,咱们便去报官!”房掌柜压低了声音,道:“他如今可就在城中呢——”
张眉寿闻言,忙问:“莫不是近日房掌柜见过他?”
“他往我这铺子里来过两趟。”房掌柜说到这里,就觉得气不过。
说是来寻他叙旧,可就是来看他媳妇的,且又是送礼,又是请他夫妻去酒楼——摆明了就是在跟他炫耀。
他问对方如今以何谋生,对方只说是走货郎,天南地北的串,买些小玩意儿。
他原本还疑心,买什么小玩意儿竟这般赚钱,合着这小玩意儿竟是毒药?
想到他为了报复对方,狠狠在酒楼里点了许多酒菜的事情,房掌柜不由觉得良心难安。
拿人命换来的银子吃喝,可是要折寿的!
“房掌柜可知他在何处落脚?”张眉寿问道。
“这个小人倒是不知,两番都是他来的铺子里。”
“那他可与你说过,何时会离京?”
“这个小人倒是问过他,他说不着急,有两个老主顾的生意要做——”
说到这里,房掌柜心底忽然泛起凉意来。
张眉寿起身道:“今日我与房掌柜所说的话,还请房掌柜暂且替我保密——若是房掌柜再见到他,有劳先拖住他,先别着急报官,立即差人去告知我。”
房掌柜下意识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