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哈木见脱欢一脸憔悴痴情,也不忍苛责道:“落在明国手里,总好过在那乌格齐手里,你该感到庆幸。”
脱欢被父亲这么一提醒,恍然醒悟,是啊,那乌格齐觊觎萨仁雅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如今他逼坤帖木儿交出传国玉玺,又要得到萨仁雅,简直是野心爆棚。
如今萨仁雅落在了明国,那这乌格齐再想抓回萨仁雅就没那么容易了。
马哈木起身拍了拍脱欢,语重心长道:“为父答应过你的事,什么时候没有做到?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我马哈木翻手之间便能让你抱得美人归。”
脱欢一抹悲伤泪水,惊讶道:“父汗您有办法?这明国可是比乌格齐更强大的存在,想要换回萨仁雅.....恐怕很难。”
马哈木负手哈哈大笑,一股睥睨四海的王者气息悄然而生,他走到帐前看着远处蓝天草原,淡然道:“乌格齐此人,我太为了解。胜负欲极强,争强好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年就因额勒伯克汗将丞相权位交于我,他便敢起兵弑君。”
脱欢点点头,父汗说的没错,当时绰罗斯部落实力虽强却远未到与乌格齐匹敌的程度,这口气父汗也就忍了下来,卧薪尝胆近十年。
马哈木又道:“这些明军在乌格齐的眼皮子底下把那萨仁雅劫走,以他的行事风格,岂能咽下这口气?呵呵.....”
脱欢似乎懂了马哈木的意思,道:“父汗的意思是.....这乌格齐要为了萨仁雅与明国开战?!”
马哈木摇摇头道:“你只说对一半,他乌格齐虽强,对于偌大的明国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怎敢全面开战?不过....”
“那萨仁雅在肃州卫内,这兴兵攻取劫掠一卫所的胆子,他乌格齐还是有的。”
脱欢恍然大悟,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脱欢道:“父汗想让那乌格齐发兵去攻明,那么我们便率部偷袭他的后方汗庭!让他首尾不顾,败亡便是定局!”
马哈木见爱子明白了自己的苦心便笑道:“脱欢,明国有一句话说得好,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乌格齐只要敢发兵攻打明国,那汗庭必然空虚,这就是我绰罗斯部近百年来崛起的最好机遇!!你,可懂?”
可是脱欢却还是有些担忧问道:“父汗,就算我们击败了乌格齐,可是萨仁雅还在明国手中.....我们如何.....”
马哈木淡笑一声道:“你为何不想想若是我们一旦击败了乌格齐,那他手中的传国玉玺,不就是我绰罗斯部的囊中物了?”
脱欢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有些不敢置信道:“父汗....您...您是想用传国玉玺....换取萨仁雅?!”
脱欢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父汗想用这块被坤帖木儿和乌格齐抢的头破血流的传国玉玺去换取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
这.....是权欲极重的父汗能做出的事吗?
马哈木见他疑惑,便哈哈大笑道:“脱欢,世人都以传国玉玺为正统,中原汉人如此,我们蒙古许多人也是如此,可他们忘记了传国玉玺只是块破石头罢了,它的作用仅仅取决于自己的实力。手中没有实力,就像那坤帖木儿一般,有这玉玺又有何用?仍然是人手中掌上玩物罢了。”
“他乌格齐愚蠢至极,可我马哈木却不会执着痴迷于一块破石头,我要的是锋利的刀枪与健壮的战马,这....才是我马哈木说话的底气。就像那汉人中的魏武曹操一样,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老大的位置往往很难坐,但老二却很悠然自得。他终其一生没有自立,我马哈木倒愿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