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说不想当将军的大头兵,不是好士兵,另一人说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
从此两人互相恶心的时候,就会拿这事儿互相戳对方的伤口,一个文武双全,却连九品芝麻官都做不上,窝在此处做一小吏。另一人弓马无双,却只是个哨探马弓手,连个小旗也混不上。
惜哉悲哉!
或许也正是因为两人同样的遭遇,同病相怜,方才惺惺相惜,结成朋友,指点这吃人世道的不公允。
所以估计这种军监提人的丢人事儿,属于脏活烂活儿。
卫指挥衙门倒是将皮球踢给了不受用的姜为,难怪姜为没好气。
出了军监,包元乾见四下无人,旋即一拐一拐地上前,一脸正色拉住姜为问道:“布同如何?高大哥他们有消息吗?”
姜为回身看着包元乾,轻叹一声道:“小包没有大碍,我去看望过了,想必过几日就能下床了。只是高总旗他们......至今还未有任何消息,邓指挥使怕被参议知晓,不敢大张旗鼓,只差遣了几只小队搜查,这几日一无所获。”
包元乾点点头,听到弟弟无恙,放下了心。
不过转瞬想到失踪的高大哥一行人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中忖度这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高大哥他们十四人,怎么会连具尸首都留不下呢?
一行十六人出关,回来就剩自己兄弟二人,怎么想怎么觉得心头堵得慌。
“你们这次祸闯的不小,邓指挥使大为恼火。回了肃州卫若是有人诘问你,便收着你的尾巴,别再火上浇油了。”,姜为无奈道,“对了,邓指挥使专门告知我,你们出关擒回那北元公主的事儿,不要到处张嘴胡说,若是有人问起,便说不知是何身份便是。”
包元乾还想说着什么,却见姜为指着自己屁股,意味深长道:“邓大人可立了军令,这些为数不多的知情者谁若是说漏了嘴,谁军杖四十,你自己当心点儿。”
包元乾脊背一凉,心道特娘的,二十棍就让我疼好几日,四十军棍不得要老子命了?!
两人谈话间出了嘉峪关口,看着通往南岸肃州卫的渡桥边,有两匹马儿备着。
姜为翻身上马却见包元乾站在马旁,抠着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
姜为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叹一声道:“忘了你挨了二十棍,抱歉。”
包元乾一摊手,表示无奈。
姜为却笑道:“这嘉峪关离肃州卫可有足足五十余里,总不能让我找人八抬大轿,抬你回去吧?还是说你想徒步走回去?”
包元乾没好气道:“老子屁股疼的,走路都一拐一拐的,还特娘的走回去?!”
姜为听罢皱眉,沉思片刻,眼珠子轱辘一转,一个想法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