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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素鼎录》:金石鉴定的权威秘笈·四
2018-08-1315:50:28ctrl+d收藏本站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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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手里还握有另外一个信息,一个只有我才知道的情报。那本《素鼎录》的笔记里,在序言中曾经提到,这本笔记乃是味经书院刊书处高手所制。味经书院是清末民初期间陕西五大书院之一,位于泾阳,刊书处是其下属,乃是陕西早期的出版机构,出过许多维新书籍。
我查过相关资料,味经书院早于光绪二十八年并入弘道学堂,而刊书处也随之撤销。其中一部分转为民营,在民国一直以装帧为业,仍以味经为名——而这个刊书处,就位于岐山。
这两则消息单独来看,都没什么意义。但把它们合起来研究,两条线索却都汇聚到了岐山这个交汇点。他们在这里出发,笔记也是在这里制作。我觉得要解开1931年之谜,岐山是必然要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单独行动的原因。
从西安到岐山并不远。说不定当初我父亲来西安,也是为了前往岐山去处理什么事情。虽然他从来没在我面前提及过许家从前的事,但我能感觉得到,那些事一直萦绕于心,他从未忘怀。他临终前留下的“悔人、悔事、悔过、悔心”,一定与此有关。
我在西安找到了一个父亲以前的学生,也是当初来西安考察的学生之一。他告诉我,那次考察期间,许教授确实离开过队伍,大约三天时间,说是去附近一个县文物局见一位老朋友,但具体去哪里没提。我问他,我父亲的专业并非田野考古,为什么突然想来西安考察?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这次考察来得特别突兀,似乎是许教授自己主张的,路费都是自掏腰包,没有从大学走费用。
听起来,我父亲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打算去岐山,西安考察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我临走之前,那学生问了一下我父母平反的情况,一阵唏嘘,说许教授是他见过最好、最低调的老师,这样的人居然在“文革”中也被整得死去活来。
“许教授被整这件事特别突兀,一夜之间,就出现了批斗他的大字报,落款是毛泽东思想战斗队。当时群情激奋,也没人想过。后来我问过一圈才知道,他们都不承认是自己贴的。后来抄家的时候,更是没人知道是谁挑起的头——因为许教授所有的学生都知道,他自己从无任何私藏。”他告诉我说。
我点点头,这些情况我都调查过,但没什么结果,只好归咎为“文革”时的混乱。
带着满腹的疑问,我从西安先向东到宝鸡,然后再折回西边,坐短途公共汽车来到了岐山县。在这里,我不光是寻找爷爷的足迹,还要寻找父亲的痕迹,一时间觉得肩上的重担沉甸甸的。
岐山地处内陆山边,还没被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仍旧保持着古朴的风貌。县城里没有多少高楼,街上多是马车和自行车,很少看见汽车,远处隐约可见巍峨的秦岭山脉。不过我对岐山却一点不敢小觑,这里号称青铜器之乡,出过大盂鼎、毛公鼎这样的国宝,文化底蕴丝毫不逊于河南。当初我们白字门把持金石这一行当,岐山绝对是重镇之一,我祖父和我父亲选择来这里,丝毫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