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道:“吾乃庐江人士,刘国助是也。敢问君可是颍川的郭奉孝?”
其人眼睛一闪,随后道:“非也。郭奉孝乃是家中族兄,此人寂寂无名,君何可知也?”
刘庆心里怅然若失,原以为是鬼才祭酒,没想到来了个冒牌货,随口编了个理由道:“我初从庐江到洛阳途中,路过颍川之时,听闻过此人之名,乃是一等一的大才,正有事询他。唉。原以为你就是此人,没想到啊,却是……”
此人大笑三声,随后道:“刘君可不实诚,我那族兄弱冠后便隐居不出,你从哪里听说过他的名声呢?”
刘庆也跟着大笑:“你非我,怎么知道我不知他的名声呢?正所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刘君诡辩。”
随后喝了几口酒问道:“刘君于我有恩,何事不解,或许可试言之,我才不及族兄,却也读过些书,有些想法或可相助。”
郭嘉的族兄才能总归不差,刘庆抱着试试的心思,对其说了朝中宦官、党人等等之事,又说了自己的一些情况,不过密室里的事只字未提。
那人难得放下酒壶,拧着眉头沉思,不一会,轻佻之像全无,认真道:“宦官行事跋扈、多行不义,其众必亡。而党人多势众,宦官灭亡之后,必掌大权,而君日后若要治臣,无非党人亦或寒门士人。至于君所提其他人,跋扈自恣、倚势挟权、作威作福,无非是行之将亡,或是将亡途中,不必畏惧!而君若掌兵权,谁人不畏?谁人不惧?谁人敢不示之以好?有何忧哉!这天下岂非任君遨游。到那时,洛阳谁掌乾坤,未可知也!”
刘庆听了一席话,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对啊,刘宏在时自己要站队,可是他时日不多了啊,等他死后,大可不必一板一眼行事,借着兵事左右逢源,那时谁不要拉拢自己,大事可为啊!
这面前之人若不是郭嘉,他把桃树吃了。
刚要说话,门外小黄门传旨道:“陛下口谕,宣刘国助进殿议事,不得有误。”
刘庆道:“可否稍待,我有几句话要讲。”
那小黄门道:“那你讲吧。我就回去复命就是。”刘庆宦官必亡的一番话在洛阳传的极广,上到十常侍下到朝中小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黄门自然不给面子。
刘庆只得上马,回首道:“听君一席话,胜我十日思,郭君,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