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记西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刘庆出了房门摇摇摆摆,头昏脑涨,脑子里想的全是花蕊含苞待放那副模样,不知不觉竟撞上了刚出门的那被救下来的女子。
那女子见撞到了刘庆,虽不知刘庆是什么人,但通过他直接杀了江翔也知道是大人物无疑,她神色慌张,双手不知如何安放,慌忙道:“小女子冲撞了君,请君恕罪。”
说完就要下跪,刘庆连忙扶起她,托起手臂的那一瞬间那女子脸颊唰一下变得通红,神色尴尬,连忙把手抽了回来。
刘庆笑了笑,见这女子甚是可爱,也就忘了刚才那些事,问道:“还未请教姑娘唤何姓名?”
女子低下头,不敢看着刘庆,声音却是清脆好听:“我叫许喏,还未有字。”
“哦?许诺,许诺,倒是个好名字,许诺之事,驷马难追啊!”
女子听了脸更红了,声音细若蚊:“非也。妾身这喏乃是唱喏的喏。未有公子说的这般文采横溢。”
刘庆有些尴尬,圆场道:“有趣!有趣!令尊倒是个妙人,为何唤此姓名?”
“乃是家母产下我时,产婆问我父亲取何姓名,父亲未曾读过书,只是唱喏,随后就唤许喏了。”
刘庆听了更尴尬了,这老父亲……也太随便了点吧?不过也还好,许多人这时候名字都没有呢!唤什么阿三、猴子、棒子的一大堆。
两人初次见面没什么话聊,沉默了一会,许喏手抓衣襟抓的厉害,似是鼓了好大的勇气才开口:“许喏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若不是公子许喏已不知身在何处。”
说完,这许喏又要下跪,刘庆又赶忙扶起他,心里想总得说点什么,不然这小妞见到我总下跪,见一次扶一次,我也吃不消啊,当即道:“许喏姑娘,救你乃是我分内之事,姑娘不必多礼,换做是别人我亦是要救的。”
许喏点了点头,心里觉得有些失落,却不表达,只开口道“敢问……敢问公子唤何姓名?”
这许喏看起来胆子就小,又是寻常人家,刘庆怕这女子知道了他姓名之后,就不敢接触,随即报了个诨名:“哦,我叫刘磬,字云柱,乃是镇南将军府的府吏。”
许喏听了满眼崇拜,“刘君真是厉害!如此年纪,便是镇南将军的幕僚了,难怪刘君能仗义出手,整治那江翔。”
刘庆摸了摸后脑勺,咧嘴笑了笑:“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啦!”
两人聊了一会,倒是聊得投机,打的火热,不知是谁先提到江翔那杆子事上了,本来还开心的许喏,又变得眼泪汪汪的了。
“唉!可怜我那祖母。”
“别难过了,你听见你在屋里都哭了许久了,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哀顺变,想开点吧!”
“可是……呜呜……我今后都没亲人了。”
刘庆拍了拍许喏后背,安慰道:“我总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