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也从未真正停留在她们身上,她们只是为了稳定北渊送到他身边,充盈他后宫的,对于这些女人,他就像对待那些永远批不完的奏折是一样的。
是责任,是任务,没有任何生动的情感,她们对他也是一样的,他清楚的明白。
赵业麟转头去看身边的人,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即便已经年近三十,那张英气艳丽的脸颊依旧光滑白皙,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
只是她的眉眼间总是有着一团散不去的阴霾,那双明亮的眼睛也淡如烟尘,只有看见她最爱的小表妹时,她的眉眼才会带上一股笑意,像是阳光从厚重的云层中透出。
但怎么也比不上当初他认识她的模样,像一团热烈的火,即使安安静静的,也是能将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就像如今的那个小姑娘。
她们明明从外形和性子都是完全不相像的人,但她方才站在他们面前,二人的身影几乎重叠在一起,让他恍然间似看到了过去的萧青虞。
下面一片恭贺祝福之语,赵业麟心不在焉,声音也听不真切,他和身边的皇后一同举杯饮下。
动作出奇的一致,神情也是一样,带着麻木和一股怅然。
赵业麟放下酒杯,伸手握住了皇后的手,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将手抽出。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握过他的手,而她的手自从受伤过后,一直都是冰凉的,不像过去那般像是一团燃烧的火般,总是带着一股暖意。
赵业麟嘴角微微一扯,有些泄力的靠在椅背上。
过年了,他也要给自己放一天假了,背负北渊一整年,他也会累。
赵业麟看着坐在皇子席位的那个小姑娘,眼神渐渐飘散。
或许,连萧青虞都不知道,他连怀念着在边关大漠的日子。
即便是那般困苦,他也怀念着那黄沙漫漫,怀念着那烈日灼灼,甚至怀念着在战场上受过的伤,那一年难遇的雨。
只是从把萧青虞一起拉入这宫中牢笼开始,他注定就要和她的空壳过上一世。
但那又如何,好在他们是要葬在一起的,他始终是能和她白头偕老的。
赵业麟笑了下,拿起酒杯碰了碰萧青虞放在桌上的酒杯,对她笑了笑,“又是一年除夕了,我的皇后。”
在萧青虞面前,他很多时候都不喜欢自称为朕。
萧青虞没有说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