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出院了,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个“正常”的孩子,但同时也在这一场又一场的手术、药物实验、日复一日的对着白色墙壁自言自语中失去了身为少年应有的情感,留下的只剩麻木,还有……
对她的思念。
遇见她的时候他还太小,那只是一种玩伴的情感,但被困在这里太久,在他所有灰色白色的光阴里,只有她是那无比鲜活的光亮,像一束向日葵,一遍又一遍撕开裂缝。
即使是他的一厢情愿,也在这一年又一年他甚至无法度量的岁月里成为了执念。
后来他才知道,在那场可以称之为残酷的药物实验中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其余九个孩子,六个因为实验失败死亡,三个因为长时间的压抑在出院那天集体约好,穿着病服一跃而下,永远沉睡在了医院楼外冰凉的地板上。
他想,他为什么没有和他们一起,可能是因为他很幸运,提前遇到了她。
后来在他脱离宋家控制依靠游戏起家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后,曾回到福利院找过她,却被负责人以保护隐私拒绝了。直到他看到那份设计书。
那是当年他们在一次玩游戏机胜利后,他们一起想出的一个游戏,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所以当他看到那份设计书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终于找到她了。
听着他的诉说,苏怜的心也开始猛地抽痛。
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待她注意到时,自己都惊讶了。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呢。
宋清河看到她的眼泪,蓦地就慌了,连忙低头拭去她的泪水:
“小怜不哭,不哭,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那些一场又一场的实验做完后,我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个完整的人还是怪物......”
所以他才只能在游戏里接近她,在公司慢慢靠近她。
说着,宋清河的脸上浮现出巨大的痛苦。
那些实验本身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那些被漠视的人性和情感需求,几乎能将一个正常的孩子逼疯。
苏怜看着他明明很痛苦却仍旧在安慰她,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声。
“我没事啦,小河哥哥,你走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