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顾忌着定国公府的脸面,定国公这通怒火,是在从药铺请来的大夫离开后才发作出来的。
他指了指棱三公子,又指了指柳茹芸,气得发颤,一下子就去拔护卫的刀,指着这两人。
然而他到底还是下不了手,将刀重重地往地上一掷。尖刀直挺挺入那地面,发出铮铮声响。
棱齐修整个人却是从颓靡中回过神来,锐利的眸子锁住棱齐安和柳茹芸。
有些事,他原本不太确定。
可现在,他却愈发确信了。
“那夜,是你对不对?”
他的眸眼猩红,似在隐忍着极大的怒意。那份怒意相比于定国公,竟是只增不减。滔天怒意似要将人淹没,他站起身,因着长时间跪着,一瞬间有些踉跄。
可他却浑然不觉,眸光一瞬不瞬地怒视着柳茹芸,跌跌撞撞间已经拔出了地上竖立着的那把刀。
锐利的刀锋在阳光下更显锋芒。他毫不犹豫地将尖锐的刀尖往柳茹芸的脖子处一送。
“我再问最后一遍,那夜是不是你?”
“大哥,你这是作何?”棱齐安蹙眉,即便与自己的大哥曾拳脚相向,可他到底还是敬着他。
“那你倒是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事。”棱齐修那张英俊清冷的面容上竟划过一丝苦涩,“她模仿起柳滟澜时惟妙惟肖出神入化,三弟你就不想想,她既然有这番本事,那她利用这本事还做了些什么吗?”
柳茹芸原本还是一脸委屈样瑟缩着想要躲到棱齐安怀中,可见他审视起她来,立刻便指天发誓起来:“我根本不明白大公子在说什么。安郞若不信,我可对天发誓。”
“是啊,所以那个模仿阿姝让我情动的人不是你,那个缠着我在马车上做出混账事的人不是你?呵!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事后竟将柳滟澜脱光了扔到马车上。好一个瞒天过海偷梁换柱!你这毒妇,怎这般蛇蝎心肠!”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怔。
就连凑在小孔这边偷听的浮婼也是惊得一动未动。
周钦衍伸中指弹了下她的脑袋,才令她吃痛回过神来。
“君上,你听到了吗?”她问他。
他挑眉,算是应了。
“所以,我的推断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