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若真的败露传到周钦衍耳中,浮婼也不怕,左右浮书焌说的是事实。届时他咬死了彼时他说的是“看重”,旁人误解了去,个人有个人的理解,这又不是他能左右的。总不至于因此将人给治了罪去。
只不过浮婼没想到的是,这位君王并没有直接去找浮书焌这个传话的源头,反倒来找她算账。
这是算准了一切是她在幕后使的手段。
日头的鎏金碎光透过头顶的枝桠映照在她在水潭中扑腾的身影上。一切仿佛过得极快,一切又仿佛只是刹那之间。
水灌入口鼻,浮婼恍惚间瞧见了他靠近的身影。
周钦衍那把低沉有力的嗓音却是带着训斥的不悦意味:“为君者,最不喜的便是被人算计。你若真需要帮助,向本君求助一声也便是了,本君还能不帮?可你这使的都是些什么不入流的手段?将你自个儿的声誉赔了进去不说,还令本君的清誉付诸东流。怎么着,本君正逢选后,你千方百计地想要让人误解本君与你的关系,是想着逼本君一把,令你也参与选后不成?”
让她参与选后?
浮婼睁大了眸。
自己何曾有过这般想法?
“不是……”再次被灌入了一口水,浮婼想要解释的话就这么被生生扼杀。
周钦衍眼见她如此狼狈,见此番的教训也算是足了,便沉声吩咐了一句:“卫如峥,去将人给救上来!”
只不过,本该形影不离的禁军统领,此时却未及时出现救人。
周钦衍转身,这才发觉身旁除了那引着浮婼进庄子的奴仆,竟再无旁人。
他冷不丁便想到了早先晏晏过来闹腾着要寻娘亲,张烟杆去哄他了,而卫如峥也被他打发走令其寸步不离地护着他。卫如峥何时竟这般失责,走时竟连交接的护卫都不曾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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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避暑的庄子是他在民间置办的私产。
这几日老君上闹出的事儿民怨沸腾,朝堂上分成了好几派闹得不可开交。他便以避暑的名义带着晏晏出宫,由着他们吵闹出个结果再说。
岂料小家伙出了宫之后那股子想找娘亲的冲动便愈发拉不回来了。即便是早慧如晏晏,那与生俱来对娘亲的孺慕之情却是无法阻隔。
此刻周钦衍阴沉着脸,望着那深潭中的浮婼握紧了拳。
“君上,不如由奴才去将这位娘子救上来?”君王的脸色愈发难看,山雨欲来。一旁低垂着脑袋不敢乱看的奴仆只得硬着头皮自荐,“小的略懂一些水性。”
眉心紧蹙,周钦衍几乎是想也不想便拒绝:“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