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招猫遛狗呢?”周钦衍哂笑,不屑地撇了撇唇,兀自不动如山。
他倒是真的没想到,最先寻到他的人竟是她。
眼见侍卫们已经赶来灭火,浮婼可不能错过此次救驾的机会。她忙将纤细的身子钻入了帐内,三两步走到年轻的君王面前,将人从软榻上拉了起来,又将他的一条胳膊架到了自己的肩头,拖着便走。
周钦衍万万没料到浮婼竟然如此没轻没重就来拖他,竟还不顾男女大防。
“停停停!你给本君放手!”
浮婼抱紧了不松手:“君上,您堂堂君王怎能这般耍无赖呢?出题让臣女们前来营救的人是君上,结果阿婼千辛万苦赶来营救了,君上反倒赖着不愿意挪窝了。这般无赖行径,委实是……令人不齿!”
年轻的君王面皮子挂不住,拔高嗓音呵斥:“本君又不是瘸了,你故意贴近,成何体统!”
闻言,她立马从善如流地松了手,语调轻松:“那君上您自个儿走,阿婼在后头跟着。”
周钦衍:“……”顿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哈哈哈哈哈!”一声大笑终是没有抑制住,从角落里溢出。
浮婼循声望去,这才察觉到这帐中还有旁人。
对方在暗影中,她一时之间瞧不真切,眼见他徐徐走出,她睁大了眸:“兄长?”
正是淮炀侯府长子,她如今名义上的大哥蔡昱漓。
浮婼是知晓蔡昱漓与周钦衍关系密切的,没想到竟关系密切到此种地步。选后比试,蔡昱漓明知君王在此,也不给自己的三个妹妹通风报信,任由她们抓瞎。在妹妹和兄弟之间,他果断地选择了后者。浮婼倒也算不得寒心,只不过若是被浮鸾和浮妍知晓了与她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兄长竟如此作为,估计是要将鼻涕眼泪都往他身上抹,再狠狠抽他个几十鞭子才能消火。
与此同时,帐篷的大火被禁卫军扑灭,有人已经冲了进来:“臣等救驾来迟!请君上恕罪!”
哗啦啦,有地儿跪的直接跪了一大片,没地儿跪的直接跪在了帐外。
张烟杆从人堆中挤了进来,忙急急行礼:“君上,您还好吧?”当他瞧见帐内的浮婼时,惊疑不定。
“本君甚好。”周钦衍维持着君王威仪,“先出去再说。”
帐篷已经损毁,待在这儿委实是烦乱。
待到了帐外,烈日当头,周钦衍邀了蔡昱漓在临时搭建的看台上坐了。张烟杆侍立于侧,忙命人抬来冰鉴,又接过宫婢端来的茶水点心,殷勤地亲自奉上。
周钦衍轻抿了口茶,又慢条斯理地用起了芙蓉糕和果脯,悠闲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