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重要还是命重要?即便不在你脸上动刀,你的这张脸目前都已经面目全非一片惨淡了。”周钦衍语声颇厉,拉起她站在镜前,让她认清事实,“你瞧瞧,你想顶着这样一张脸活着吗?划开你的肌肤,你这脸还有的救,不过最终会不尽如人意罢了。即便如此,你也比寻常女子美上几分,不用过分在意这些。”
身为君王,他竟然在开解她不用在意她的脸?
浮婼想嗤之以鼻,奈何瞧着自个儿镜中那张脸,委实是不忍直视。
自从摔下思凡阁失忆后醒来,浮婼最满意的便是自己的这一张绝美的面皮子和这身段。
对于抹在脸上的玩意儿,她也向来都是在意得紧,未曾想竟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君上不必开解阿婼了。即便恢复后仍旧比寻常女子美又如何?还不是寻常姿色而已?当一个人经历过最美的那一刻,再回到平庸,那种滋味,君上你是不会明白的。”
“本君就想不通了。你们女子为何非得那般在意自个儿那张脸?美与丑有何关系?左右日子都是得照常过的。难不成有些人生得貌丑无盐便自戕了去?那这世上又得多出多少累累白骨?”
“在阿婼这里,美貌能愉悦身心。至于旁的女子那般在意美貌,不过是投其所好。男子们不就是喜欢女子貌美吗?”
“谁说的?本君就不嫌弃如今的你。”
浮婼睨了一眼嘴瓢的君王:“君上,您这么自贬身价地开解阿婼,当真是令阿婼好生感动。只不过您能不能在说着违心话时视线别故意瞥向一旁?一戳即破的谎言,您不尴尬,阿婼也替您尴尬呢。”
被拆穿的周钦衍不免有些悻悻,将视线挪了回来。
他讪笑两声:“本君只是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罢了。你说说你,平日里没少仗着那张脸魅惑本君吧。这会儿没了这依仗……”
镜中的君王尴尬莫名,镜中的女子却是浮现一抹嘲意。
浮婼转过身与他相对:“我何曾魅惑过你?君上,您出口的话可都是金口玉言做不得假的,这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将阿婼冠上了一个狐媚惑主的罪名,要紧的是还如此名不副实。您说说,您在阿婼跟前究竟说过多少食言而肥的话了?哦,对了,那句动不动就摘阿婼脑袋的话,君上还记得吧?”
“得,敢情留着你的脑袋还留成错来了。要不本君趁着这机会就命人摘了你脑袋,也省得你顶着这么一张脸糟蹋了你的心情。”
话赶话,就突然将自己的脑袋给搭了进去。
浮婼本就是因着这张脸被毁而心气不顺,这会子听得要摘脑袋,霎时便冷静了下来。
比起摘脑袋的疼和丑,似乎毁容也不是那般难以接受的了。
“其实,也不是……”她正打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假作勉为其难一番之后再徐徐图之,岂料年轻的君王却是蓦地微弯了身,与她的脸平视。
“君上做什么靠这般近,你……”不怕她的脸?
下一瞬,他的唇便压了下来。异样的温度,柔软的触觉,却是带着雷霆万钧一般的气势,碾压着她的唇,一举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