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她吗?”周钦衍问道。
浮婼忍不住想要挠自己的脸,被他一把抓住:“别动。”
纤细柔弱的手被他宽大的掌心包裹在内,她挣扎了下没有挣脱,最终只得由他握了去。
“君上还记得孙三小姐用在伯爷夫人和柳茹芸身上的手段吗?为达目的,她眼见人家买凶杀自己都能够不眨眼地因势利导,是以,今日这一遭阿婼瞧不明白。一时还真不明白究竟是不是她对阿婼下的手。”
“你先下去。”周钦衍斥退那跪着的人,又唤了卫如峥入内,“你派两名得力的禁军过去盯着三表妹那边。”
“君上该不会真认定了是孙三小姐所为吧?”浮婼大惊,孙袅袅可是他认准了的君后,他应当不会在这种事儿上让她栽跟头影响了封后事宜。他最该做的便是粉饰太平。
“行了,别这副表情瞧着本君。”周钦衍道,“查出那人后,本君总归是要还你公道的。总不能你这张脸就这么平白地被人毁了。”
话锋一转,年轻的君王面色一肃,语声凝重:“孔仲景,进来吧,给浮娘子动刀子。”
浮婼瞧见孔仲景以及给他打下手的奴仆的阵仗,便有些头疼。
“孔御医,或许还有其它的法子?”她再次询问。
孔仲景眼尖地瞧见了君王和她相握的手,只做不知,无奈摇头:“眼下只有这法子了,宜早不宜迟。”
浮婼死马当活马医地搬出了蔡昱漓:“我兄长师承医圣张老先生,许有法子。不如等我兄长过来瞧过我的脸再行定夺。若他也说必须动刀子,阿婼绝无二话。”
还真是急糊涂了。
周钦衍忙吩咐门外的张烟杆:“老烟杆,快去派人请小侯爷!”
侯府办丧事,府中忙乱,他一时之间也便没有去请人。再者,他也是怕是这府中人对她不利。结果他倒是忘了还有个蔡昱漓。
屋外,细雨淅淅沥沥,雨幕笼罩着院子,周钦衍终是松了浮婼的手,踏步而出,对着外头的一株海棠树出神。
屋内,浮婼却是对孔仲景轻声耳语,只听得他难以置信,随后似是被说动,郑重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