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浮鸾却是拧紧了眉:“大姊的脸,也不知是谁干的。有兄长在,大姊应是能恢复个九成美貌的吧。那我这便过去探视一下大姊,在君上跟前露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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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婼的院子里,好几盆血水被端了出去。
她的脸被用纱布缠得密密麻麻,完全瞧不见全貌,只露出那眼鼻唇,昭示着她还能踹口气儿。平日里对那张面皮子格外在意的人,冷不丁沦落到如此境地,怎一个惨字了得。
周钦衍瞧见她那样儿,倒是格外不适应。
一个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姝色女子冷不丁毁了容,仿佛也失去了活力。
他犹豫着开口:“本君会命人调制最好的药膏,你的伤会……”
“这线虫还真够丑的。”
浮婼瞧了一眼还在盆子里四处扭动的线虫,撇了撇唇挑刺。仿佛对于周钦衍的话,压根就没听见。
这是剖开她的脸后引出的线虫。啃噬了她的血肉之后,它倒是养得壮实,虫身上满是鲜血,在那盆里蠕动,似要孤注一掷地逃出生天。
被她漠视的周钦衍:“……孔仲景,将这虫子带回你的府上好生研究。”
孔仲景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被包成了猪头的浮婼,应了一声,亲手抱起了盆子出去了。
蔡昱漓睨着浮婼:“说起来这麻沸散的效用也快散了,你这脸竟还没有痛感?”
浮婼不乐意了:“兄长你是盼着我疼死呢?阿婼这身子骨异于常人,对于痛感格外敏感。好不容易借着旁的事儿让自个儿分分心不至于总想着这抹痛楚,结果又被你引得不得不惦记着。得,左右我这张脸是见不得人了。你和君上都走吧,恕阿婼需要休养不能远送。”
“你这脾性倒挺大的。”蔡昱漓失笑,转而对周钦衍道:“阿衍,要不咱们便让她自个儿待着吧?”
“本君无妨。你还得去灵堂照应着,不能久离,你且去吧。”随后他唤道,“老烟杆,去让他们将浮娘子的膳食送过来。”
浮婼倒是没料到他竟会如此贴心。
她本就是因着守灵熬了通宵,来到后宅自个儿的院子本想小憩下养养颜便经了这么一遭,还未曾用过膳食。她自个儿都快忘了,他倒是替她惦记上了。
蔡昱漓瞧了瞧周钦衍,又瞧了瞧浮婼,俊脸上竟起了一丝揶揄之色:“阿衍你对我这个妹妹的关心比我更甚,我这个做兄长的都自愧弗如啊。既然对她有意,便直接将那君后之位给了她吧,省得她因破了相毁了容没人敢要了。算是让她捡个大便宜。”
“不行!”
“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