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那夜被他搂抱一夜同床共枕的经历导致她有了适应能力,如今只怕早已挣扎间对他拳打脚踢。
人啊,往往就是这般口是心非。明明两人之间谁也没有说穿彼此的心意,明明总是针锋相对,可逾矩起来,又视礼法为无物。
周钦衍也没多纠缠,将手利落地从她腰际挪开,只不过却又牵着她的手隐到了一处树荫下。天色将黑,夕阳西沉,借着那天色,实则倒也无需这般小心翼翼。
浮婼望去时,那一头两人的身形借着那宫灯,倒也瞧了个真切。
浮鸾有心佯作没瞧见刘芷薇,岂料正被一只五彩金刚鹦鹉逗趣的刘芷薇却是倏地冷了一张娇俏的小脸,就那般好巧不巧地朝浮鸾的方向望去。于是四目相对,两人就这么给对上了。
“你教那鹦鹉说什么了?瞧瞧本君的这位昭仪,脸色这般难看。”
周钦衍随口打趣了一句。
刘芷薇参与选后虽然落选,但皇恩浩荡,又从那些落选的贵女中挑选了一批封了位份。而刘芷薇,便被封了一个昭仪,算是对威远将军府的极大恩宠了。但她年岁太小,自然是不可能参与侍寝的,浮婼也便未曾在后宫中与其打过交道。
此次为了确保刘芷薇能在瞧见浮鸾时发怒,她可是特意让训鸟的宫人好一番调教。
“阿婼什么都未做。”浮婼一本正经道。
周钦衍显然是不信的:“别让本君的这只乖宝学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没的被你教坏了。”
乖宝?
浮婼觉得自己幻听了。
“君上,您对这只鹦鹉的感情可真不是一般的深呢。”她咬字清晰,别有深意。
他也同样意味深长:“本君的这只鹦鹉和之前送你的那一只是一对。她是雌鸟,正是慕少艾的年纪,没了另一半在身旁,每日里茶饭不思。本君只能多宠着点儿,以抚慰她的相思之苦了。”
说话便说话,为何这般一瞬不瞬地瞧着她?这是生怕她不知道他意有所指呢?
浮婼不自在道:“君上可真是一位好饲主。”
“谈饲主就伤感情了。本君将其视作亲生女儿般疼爱。”
浮婼:“……”看来是她心思不纯冤枉了他,他还没到令人发指将她比作鸟的地步。
只不过,女儿?
她又觉得自己可能压根没有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