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他,俯身吻上他的唇:“周钦衍,你我,只能止步于此了。”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周钦衍将头一偏闪避开去:“你趁着本君伤势难愈无法动弹就自行其是,有问过本君意愿吗?你先将话说清楚。你是不是想舍了君后之位,舍了晏晏,舍了本君?”
“君上,你我已经大婚,圆房是必然的。”浮婼提醒着他这一事实。
“如果是以你离开本君为代价,本君宁可一辈子都不与你行房事。浮婼,本君不会那般轻易就死的,本君现在就命令你不得以这种方式为本君易寿!否则,你这颗美人头颅就……”
“君上又要威胁摘掉我这颗脑袋了啊?威胁了这么多次也不觉得腻味,怎就没个新鲜的呢?”浮婼的唇触及他的喉结,瞧着他闪躲退避。
帐子落下,床榻上,她亲手为他宽衣解带。美人云鬓散乱,卸了钗鬟,青丝垂落,衣衫半褪,挂在腰际,尽显曼妙身姿。
帐外,鲜血遍布,甚至还有一具尸身死不瞑目地睁大着眼。
浮婼伏在周钦衍身上,对于他的不配合,自有她的法子。然而,她却发现用在旁人身上无往不利的蛊惑之术在他身上并不起效用。
很快,她便明白了。
他是君王,他的命数异于常人,而他的能力,亦是异于常人。
她能轻易便窥见他人的寿数,可却必须经他的准允才能窥视他的寿数。她与他人做下交易给出去的寿数,他可以轻易便用他的杀伐旨意改变。她能轻易便篡改或抹去他人的记忆,可对他,却无能为力。
所以,殿内横七竖八倒了那么多在婼娘蛊惑之下或自尽而亡或自相残杀的尸身,可周钦衍却能与婼娘拼了个鱼死网破,不受她所牵制。
周钦衍双眸犀利,厉声道:“浮婼,你给本君收起你那点子下作的心思。胆敢让本君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碰了你,本君绝不……”
下一瞬,他的口中却被塞了件女子的抹胸。
他被堵得说不出话,可一想到嘴里的是什么,脸便不由自主烧得慌。
她,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床帐内闹出的动静不小,只不过这一番折腾,却并不顺利。残烛滴泪几欲灭绝,浮婼才疲惫地歇在周钦衍身侧。
“君上,你的命如今可由不得你自个儿了。”浮婼笑了,一笑百媚,倾城绝世。她纤细修长的指尖勾缠着他的发丝,“你也不必来寻我,你我这一段缘分已尽。”
周钦衍但觉伤处火烧火燎,可却有什么甘霖浇灌,被伤及的肺腑迅速愈合,连那腹部被穿刺的伤口也逐渐弥合。
身体的力气一点点回到体内,他握上她的手:“你说已尽便已尽?哪怕是死,本君也要找到你的棺柩,与你同葬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