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儿?”
“在厅中喝茶,等您回来呢。”
“她走着来的?”
“是软轿抬来的。”
用抬的,说明她那病还没好。
林莺时心下稍安,这些天光顾着给儿子做选拔前准备,都没注意过燕北辰那边,一个不留神,章碧螺居然杀上门来?!
来者不善,她的嫁妆没能要回,想必日子过得捉襟见肘,这次肯定是为这事儿,需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二嫂,”林莺时见到章碧螺,脸上堆满笑意,快速将人打量了一番——衣裳普通,配饰简单,还是那么小家子气,面色比刚回来那天好了一些,却有着不太正常的红。
呵,来这一趟快累死了吧?
虽巴不得章碧螺再躺回床上去,林莺时却亲热地上前,拉起章碧螺的手,“身子骨可是大好了?大冷天儿的出门,没把你冻死吧?”
林莺时就是这样,她从骨子里讨厌原主,但是呢,在别人面前面又总是得体大方,每每显得原主粗鄙无礼。
当只有她们两个的时候,林莺时才抖出一身的刺,尖酸刻薄,把原主气得嗷嗷大叫。当别人赶过来,更加觉得原主言行无状。
只不过,她这回失算了。
章碧螺笑道:“病去如抽丝,才缓上一口气而已,哪有那么快就好?我又不像你,生个孩子都比别人利索。”
林莺时这股火腾地就上来了,气得脸通红,她最忌讳的就是这件事。燕寒光在肚子里七个月的时候早产,外面便传了些闲言碎语,说这孩子怕是大婚之前就怀上了,原只道燕老四风流,没想到四少夫人也是个孟浪的。
林莺时气得眼睛都哭肿了,从那时起,谁敢提这茬她就跟谁拼命。
所以章碧螺只是轻飘飘说了一句,她愤怒的小火苗都快把自己烤化了。
林莺时皮笑肉不笑,“那嫂嫂可要当心,好不容易出来一回,可别受了风寒,再躺上个十天半月。”
“你别说,天可真冷,我还真不抗冻。”章碧螺拢了拢衣裳,“我来呢,是有件事想不明白,身边又没人商量,只好过来问你。”
林莺时冷笑一声,“那可不敢当,嫂嫂的大事儿,不过就是偷拿几个簪子而已。”
章碧螺睨她一眼,慢慢站起身,“既然你不感兴趣,那我就回去了。反正太子殿下说的那些,你也不一定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