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龙城都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林莺时后槽牙都咬裂了,恨声道:“你们是来参选的?好一个暗度陈仓。”
“还行吧,”章碧螺笑道,“这马车别人不能用,大宝却能用,你们说呢?”
要不是此地不敢造次,林莺时都想撕了她的嘴!
“好你个章碧螺,你那天是蒙我的!”
章碧螺笑道:“没有啊,我句句实话。”
“你明明跟我说,太子殿下问大宝开蒙的事儿,你是如实作答的。”
“我如实了呀,我家大宝开蒙了呀。”
“怎么可能?你天天非打即骂,在那小镇上生活拮据,哪有银子为他开蒙?”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地以为,事实上不仅我们大宝上了学,连二宝都一起去了学堂。”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那天分明说,大宝不识字!”
“林莺时,你仔细想想,我是这么说的么?我说的明明是——我家大宝识字不?这是问句,不是肯定句,你自诩才女,居然连这都分不清?再说,哪个告诉你一定要开了蒙才能做伴读?他还不到六岁,燕家嫡长孙的身份摆着,不识字又能如何?”
林莺时当时就懵了,章碧螺转头对大宝说:“娘这么讲其实有些狂妄,你还得拿出真本事,别仗着身份压人。”
别仗着身份……仗着身份……
“你们有什么身份?两家彼此彼此,谁又比谁高上一等?”林莺时说完看了眼一脸不解的燕寒光,心中实在后悔。这个时候怎么绷不住了?居然当着儿子的面口不择言?跟这草包有什么好吵的?
她倒不是后悔怼了章碧螺,她是觉得,自己在燕寒光面前一向端庄稳重,宽容温和,怎能当着儿子刻薄起来?
她不由慌乱起来,“寒光,你不是跟宁家小公子交好?还不过去打个招呼?”等儿子走了,林莺时眯了眯眸,“你夫君还在床上躺着,而我夫君在户部供职,将军又能如何?更何况是个战败、差点儿被俘的将军!”
章碧螺冷睨着她,“怪不得一天天这么多花样呢,原来在你心里,是真觉得自己挺高明啊。我家二郎战功赫赫,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抹去的!”
这时,宫里出来一队人,其中几位抬了软轿出来,一直抬到章碧螺的马车前,道:“陛下特赐软轿,燕将军请!小少爷请!”
什么!燕冰河和林莺时吓得脸色煞白,马车上还有一人?燕北辰他也来了?
一听“燕将军”几个字,所有人都朝这边望来。只见车帘高高挑起,燕北辰身着墨色貂皮大氅,剑眉入鬓,目若朗星。
章碧螺心里大赞,你瞅把他给俊的!但是吧,一走路就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