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昨晚随手捡回来的老头,来头这么大???
黄老幺一个没抓稳,滴溜溜滚到自己挖的洞穴深处,好一会儿才又爬上来探出一双眼睛,不停地咽着唾沫。
自己背过……十二楼五城的长老?爹啊爷啊爷的爷啊,孩儿出息了!
甚至就连严文康额头上都渗出细细汗水,沉默地抬手擦拭。
只有不远处的何暮雨,看向田擒鹤的目光有惊讶,有惘然,有错愕,有放松,还有怨恨,总之非常复杂。
“您……您……您……”
场面不可能一直沉默,秦穆颤抖的双股也不允许他继续安静下去。
他面如土灰地看着田擒鹤从台阶上缓缓走下,双手轻轻背负在身后,来到自己身前。
田擒鹤平静地伸出和寻常老人截然不同的右手,那只如处子般滑腻白皙的手掌似乎要朝秦穆的肩头拍去。
秦穆双目放大,脸上写满惊恐慌张,鼻子、双眼、唇边都控制不住流出透明液体。
“嘭!”
由上好青古楠木制成的古琴坠落在地,将小清观后院的地面硬生生砸出一个坑来,秦穆也随即跌坐在地。
一瞬息之后,他身上的衣服便碎裂成无数条细小的布帛飘散在半空中,如蚁虫般密密麻麻的血口布满全身,凄厉的献血流淌而出。
而田擒鹤那只虚浮在半空中的手掌依然莹白如玉,没有一丝瑕疵。
甚至,压根没有碰到秦穆。
……
何暮雨以为秦穆必死无疑,严文康也这么觉得,甚至就连仇旭和江愁等人,下意识也这么认为。
秦穆自己就更不用说,甚至都想好下辈子要做个哑巴。
然而当他震荡后重归平静的视线里看到田擒鹤的嘴唇在上下开合,耳中隐约传来苍老话语声的时候,才有一个荒唐的念头浮现出来。
我……没死?
是的,秦穆没死,这真是极其荒唐的一件事。